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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會子也沒想著要卓瑾安庇護,只她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小女娘,踽踽獨行那麼久,有時也想偷個懶。她只是想借著卓夫人的名頭,日後能少些平白無故的騷擾,她自然也會替卓瑾安出一份力,他們兩相得益。卓瑾安又是那樣好的人,他們總能將日子過的更輕鬆些。如今倒是後悔這僥倖與憊懶,拖了卓瑾安下水。

「卓瑾安?」灩娘一聽到這個名字,惶恐地四下張望,見婢女們都在外間候著,這才低低道:「近來倒是未曾瞧見過,那卓家的雲杉坊也關了,不知卓郎君去了何處。倒是聽坊間的夥計說,有一回在酒樓中,碰見過醉生夢死的卓郎君。若是日後我碰上了他,自然為你帶句話。」

青凝點頭:「冬兒雪兒呢,可有尋過我?她二人的身契,如今還在西街口那間宅子裡,就在我枕

下壓著。灩娘回去後翻出來,塞給她二人,讓她們不必再尋我。另外床下還有一百多兩銀子,你讓她二人拿去過活。」

聽見灩娘應了一聲,青凝便又道:「至於那茶鋪子,日後便但憑灩娘做主。」

青凝說完了,忽而心裡發空,這金陵的一切,都是她親手掙來的,如今都要同她失去關聯了。空手而來,空手而歸,白白走這一遭。

「這話如何說?」灩娘蹙眉:「這茶鋪子永遠是你陸娘子的,日後我灩娘會替你守著它,掙得的銀錢,永遠給你留一半,這可是咱倆從前就說好的,容不得更改。」

灩娘說完了,又想起什麼來,往青凝身側坐了坐,握住她的手道:「阿凝,今日有位郎君尋到了茶鋪子裡,將我帶來了這總督府見你。我雖不曉得那郎君是個什麼身份,可瞧那通身的氣度,也能猜到定是個不得了的貴人。我也不曉得你二人有何種糾葛,只是如今你既然逃不開......」

灩娘目光落在青凝腳踝間那細細的金鍊上,頓了頓:「阿凝,便想開一些吧,這樣錦衣玉食不也是很好嗎?你便順了他的心意,軟下身段來,嘴甜一些,總也有你的前程。」

灩娘這話有些沒底氣,若是從前的灩娘,倒也不覺得有什麼,靠著床榻間取悅男人,能得來這樣的錦衣玉食,也是她曾夢想過的,可她如今嘗過了靠自己雙手掙錢的滋味,便格外能體會青凝的心境。

只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勸她:「你......你不管如何,先要讓自己過得舒坦些,何必同他擰著勁。」

順著他的心意,軟下身段來?

青凝想,她怎麼沒試過呢,可如今她不願意了!

他從來不問她的意見,要她乖巧,要她聽話,只一味將她塑造成他喜歡的模樣。

可憑什麼呢,她也有自己的獨立意志,為什麼她不能保留自己本身的模樣?憑什麼要砍斷她的手腳,讓她成為只能攀附他而活的菟絲花?

青凝淒淒笑一聲:「灩娘不必擔心我,我同他.......」大抵是個打不開的死結。

青凝不欲灩娘擔心,頓了頓,轉了話題:「今日你能來,我很是高興。」

灩娘嘆一聲,陪著她說了好一會子話,這才依依不捨地出了總督府。

有灩娘這一攪,青凝下午終於沒再睡過去,只是愣愣瞧了會外頭四四方方的天。

午後既未睡,晚間便早早躺下了。

迷迷糊糊間又夢見那時往錢塘去,她同冬兒,還有卓瑾安一道坐在甲板上,聽姑蘇鐘聲,看錢塘月色,聊著到了錢塘,該往哪兒收茶去,是無拘無束的時光。

不防一聲響雷,將青凝驚醒過來,她懵懵懂懂起了身,聽見外頭似乎是下雨了,淅淅瀝瀝砸在窗欞上。

這六月的雨是個急脾氣,有時起了風,這風也是急風,呼啦啦灌進來。

桌案上的夜燈被風一撲,竟是熄滅了。

往常夜間,青凝不習慣那不相熟的婢子守夜,現在這夜燈一滅,卻也是怕黑的。

她試探著喊了一聲:「外頭有人嗎,進來將這夜燈點了。」

一片寂靜,無人應和,青凝心下更怕了,摸索著下了床,去點夜燈,不防被腳上的金鍊子一絆,磕在了桌角上。

她不由擰著眉,倒吸一口涼氣,只剛緩過來,卻聽天邊一道驚雷炸響。

青凝嚇了一跳,低低驚呼一聲,轉身欲往門口去喚人,卻不防撲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是堅實而有力的男子懷抱,淡淡的冷梅香,清雅的,卻也是清淡的。

暗影中,崔凜低頭看見懷中人微顫的肩,本能的要伸手去輕拍她的後背,可那隻冷白修長的手,卻又在半空中生生止住了,她既不願見他,他又何必上趕著去安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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