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日光景,留在馬尼拉的手下和八連的華人已經迅速將馬尼拉收拾好了,除了水泥的顏色稍微有些質樸和突兀,已經完全看不出來馬尼拉不久前才剛剛經過一場殺戮。
原本還留在八連的華人被挨個做了登記後放了回去,好在八連的甲必丹劉阿生沒有被西班牙人殺了,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八連的代理人,負責傳遞官府的信息,安撫八連的華人。
還懵懂著的八連華人惴惴不安了好幾天,他們常年處於呂宋這樣的偏遠之地,對於大魏發生的變化並不清楚,一開始還以為官方要抓他們這些流民回去,後來見官方只是招募他們修復馬尼拉,統計各地數據,才慢慢放下心來。
尤其是登記的時候,只要是能說漢語的統統都被發了身份令牌,讓那些原本以為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祖國認可的華人紛紛感激涕零。
說到底,華人重土難遷,能背井離鄉來到呂宋這等偏遠之地的,不少已經是走投無路活不下去的,能衣錦還鄉的終究還是少數,大部分的人也不過是渴望能求個生計。
如今能重新回到大魏的戶籍圖冊上,那意義與之前就有不同,他們現在就不算是待在異國他鄉,相反,他們是大魏新生土地的開拓者。
通告上還表示召集精通土夷外番之語之人,通過考核後可以放寬標準,招為吏員,並且還標明了吏員的晉升模式。
大魏的百來艘海船就停在港口,而城中原本耀武揚威的西班牙人早已沒了蹤影,沒有比這更強的說服力了。
整個馬尼拉都散發出了極大的熱情。
當然這一切暫時都與還在海上飄著
的宋時無關,她招了召集了手下的一眾參謀以及海商各個勢力,就在福船上開了個小會。
「各位往來海上,與洋番多少也算打過交道,你們知道對方的國土在哪裡?是如何在南洋以及其他地方開拓海外飛地的嗎?」
宋時一手拿著呂宋的金礦地形圖,一邊問旁邊的幾個海商,石香海與鄭一官也端坐在堂前,看著眼前的一盞清水,心知肚明,這是場鴻門宴。
哦,只有鴻門,沒有宴。
前幾次宋時管他們借錢的時候也是這樣,一盞清水。
這位宋大人笑容雖然親切,但是連根茶葉都捨不得放。
鄭一官看了石香海一眼,倒是沒有藏私,開始侃侃而談,言語間免不了對自己的豐功偉績多加添油加醋。
他早年受洗入了耶穌會,也曾在荷蘭人那邊當過翻譯,盤踞大琉球之時,與荷蘭人與西班牙人都打過交道,對於那些洋番自然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要說,鄭一官還是有幾分說書人天賦的,一廳人靜靜聽完,還沉浸在鄭一官添油加醋的描述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反而是石香海率先嘆息了一聲:「哎,義子這點見識,讓大家見笑了。只是其中錯漏之處,實在讓我心憂。」
「不知道夫人有何高見!」鄭一官聽到那個「義子」稱呼的時候已經是臉色一黑,但是面上還是裝作淡定,直到聽後面那句時,臉色已經是難看的不能再難看了。
石香海微微一笑:「紅旗幫遊走南洋,與荷蘭人接觸的更多一些,他們雖然自成一國,雖有執政者,但是卻並沒有國王。而是由十七個商行湊錢開公司組成的,號稱荷蘭東印度公司,他們的執政者,不過是個掌柜……」
鄭一官咬牙,卻沒再說話,畢竟嶺南到巴達維亞的那條航線是石香海手下的人在跑,對於荷蘭人她更了解也是情有可原。
「夫人說的不錯!」宋時拍了拍手,身後的參謀呈上來一副萬國地圖,在眾人面前陡然打開。
雖然宋時一直有在大魏推行地理科普,但是傳出去科普地圖大多抹去了不少的細節。
眾人不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精細的地圖,第一眼就被上面國土對比震撼到了,暗自與自己心中所知對比,然後發現無一錯漏,不由心驚起來!
宋時揮手抽出一根馬鞭,指向地圖一角的歐巴羅:「歐巴羅地處潮濕偏僻,物產不豐,國多地少,由於宗教原因又極愛香料,百年前其地爆發瘟疫,他們認為香料有治病之效,更加趨之若鶩……
手中的長鞭由歐巴羅指向中東:「但是香料來自南洋諸島,其貿易路線被中東的奧斯曼帝國和波斯的薩菲帝國所壟斷。歐巴羅的人為了尋找香料,由葡萄牙起頭,開闢了大航海……」
「葡萄牙國小船少,航線後被西班牙所壟斷,兩者互有合作又有摩擦,而西班牙與葡萄牙早年分屬兩國,也是五十年前,皇室合併,將兩方合併為一國,不過如今……」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又分開了!」
「荷蘭確實如石夫人所說,沒有國王。其原本不過是西班牙的一個省份,五十年前,其國人暴動後,獨立出來,其崇尚新教,與天主教的西班牙勢同水火,但是他們造船業發達,每年能下水船隻數十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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