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如今軍中的軍官升遷還算暢通,只怕募兵情況還要更差一點,宋時已經在考慮進行義務兵役制度的可行性了。
那些宗室既然吃了那麼多年的百姓供奉,那麼這一身血肉自然要用在恰當的地方,以他們的身份和地位,帶頭入伍,多少能給到一點示範效應。
至於考不上學位教書育人,又不能能專心鑽研科舉成果,還無法從軍貢獻,對於帝國的整個體系構建改革沒有任何幫助,卻還想要大魏繼續以稅賦供養,那就是做他們的千秋大夢了。
靖安帝啞然無語,但是看著一身是傷的龔敬,剛從西域戰場上退下來的賀章,以及在南洋也是殺的腥風血雨的宋時。
他們都是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天下,而大魏的宗室僅憑著血脈就能獲得親王之位,相比之下,多少顯得有些讓人難以評價了。
雖然在不知道賀章的身份之時,他只是感覺對方年少有為,沒有那麼多感觸。但是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後,他卻也沒法心安理得的坐在這個位置了。
「這一次的冬至大祭,應該是
我最後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了!我還有一個要求。「靖安帝握緊了手中的玉璽。
在大魏一代又一代的君主離線制的改造下,大魏的朝堂運轉機制在經過龔敬和宋時潛移默化的改革下,其實大部分的權力都已經集中到了首輔和六部之中。
只是皇帝依然享有任免之權,道長離線n年,尚且還能把持朝政自然是因為他在後堂之中也會處理朝政,而擺宗離線二十年,直接已讀不回,職位空缺不補。這才是導致大魏後期土崩瓦解的最大原因。
不過既然前車之鑑,大魏也不缺君主離線,既然要離線,手上的任免之權自然要交出來。
但是給誰……卻值得深思。
「鎮遠侯……」不管真情還是假意,龔敬在靖安帝面前從來都是恭敬有加,哪怕是萬壽宴上被行刺嫁禍,龔敬依舊不改其態。
如果是鎮遠侯,起碼靖安帝覺得對方不會那麼快取他的性命。
哪怕這個想法非常的虛無縹緲!
龔敬直接拒絕和對方眼神接觸,低著頭道:「陛下,臣,永遠都是大魏的臣子!」
靖安帝只好轉頭臨時改口,將期待的眼神投射向了賀章。
「大魏的江山終究是要傳承到魏家人之上的,這首輔之位,我希望能由賀章擔任。」
賀章見眾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只是淡淡的看了宋時一眼,然後道:「首先,我姓賀。其次,年後我會重回西域。」
「現在蒙古人勢弱,歐巴羅那邊的俄國人似乎有要崛起的跡象,大魏西邊的國境線還未占據最有利的地形。只有從天山南北一路打到烏拉爾山和烏拉爾河附近,以此為西北的國境連通到喜馬拉雅山脈,才能以最少的兵力守住疆域邊界進出的要道。」
在前線的前線,鎮遠軍已經派出了一支隊伍去策反被沙俄滅掉的西伯利亞汗國遺民。
在鎮遠軍的資助下,喀山汗國後裔利用複合弓,將會打出比羅剎人的火繩槍射程遠二十步的距離,以此不斷襲擾俄軍在鄂畢河流域的托木斯克補給線。
賀章雖然是在說只是想要守住最佳地利優勢,恢復漢唐疆土。實際上,戰爭的機器一旦開動,很多形式上由不得人的。
而曾經在邊境的那幾個斯坦汗國,細數起來都是蒙古諸部的勢力範圍,由此納入大魏版圖自然是應有之義。
大魏人驅趕並同化著蒙古人,再追擊著西面瓦剌,將他們不斷驅逐前往中東奧斯曼帝國以及俄國的交接處,以蒙古人的戰鬥力,自然能對中東甚至是歐巴羅的局勢形成一定的壓力,也能擴展出插手的機遇。
至於**的廣闊市場,宋時自然也是想要開拓的。
如果不是南溟過於重要,其實西域才是大魏目前最重要的主戰場。
而如果抓準時機,充分利用西域各方勢力的嫌隙,大魏甚至有望在二十年內將勢力投射到裏海。
海洋對於大魏人來說還是過於陌生了,而土地才是大魏根深蒂固的野望。
「如果你一定要在冬至大祭上任命於我的話,呵……」賀章冷笑一聲,目光在靖安帝手上的傳國玉璽上不輕不重的瞟了一眼,大有做的出當即將傳國玉璽交給宋時的意思。
靖安帝欲言又止,宋時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陛下是覺得,宋時一介女子擔當不起朝中大任,為陛下分憂解難嗎?」
賀章站在宋時的身後,就連一貫裝死的龔敬也將目光投了過來。
靖安帝暗罵了一聲,魏家果然沒一個正常人!
明明是無數人趨之若鶩的江山社稷,偏偏這殿中的男人都選擇放棄。
龔敬是因為作為大魏朝官深受皇恩,所以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