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竹瞥了他一眼, 朝著齜牙咧嘴咬人腳踝的小狼狗招了招手。
「回來。」
聽見她的聲音, 小狼狗毫不猶豫地鬆開嘴, 邁著四條腿奔來。
寧竹蹲下身, 伸手撓了撓小狼狗的下巴, 小狼狗蹭了蹭他的手心,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邵彬的嘴唇顫抖著:「我……我……」
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寧竹抬起頭,臉上還帶著笑,眼神卻冷得嚇人。
「我說過,再有下次, 刀只會落在你的脖子上。」
邵彬雙腿一軟, 瞬間癱坐在地,腦海里只有「完了」兩個字,一時間竟連求饒都忘了。
等他終於回過神來,痛哭著跪在地上,正欲開口求饒,抬頭卻見寧竹身後站滿了人。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眾人哪還睡得著,如今站在不遠處, 一個個冷眼看著他, 目光中充滿了鄙夷和憤怒,就連被他特意支走的季新承也在其中。
此時, 邵彬終於反應過來,臉色扭曲,額頭上青筋暴起,望著寧竹咬牙切齒道:「你設計我!?」
寧竹沒有回答,起身走近。
她的動作不急不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邵彬的心上。
邵彬慌忙害怕想要逃走,可身後的路卻被手推車擋住,他退無可退,直直跪在地上,涕泗橫流地說道:
「我……我只是一時糊塗,寧小姐,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邵彬連聲懇求著,他將乞求的目光轉向兩位東家,盼著他們再為自己說句話。
可是卞景輝和曹余馥兩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邵彬頓時心下一沉,眼淚流得更凶了。
曹余馥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你怎麼敢說是小竹設計你!是她把剪子遞到你跟前的?還是讓你去偷她自己的糧食!剪壞她自己的糧袋!」
說完她胸口劇烈起伏,便別開了頭,不欲再管。
「唉,」卞景輝深深嘆了口氣,語氣中也帶著失望,「我說的話,你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心裡......」
原北縣如何還猶未可知,糧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邵彬這麼做就是沒打算給寧竹留後路。
反正求情的話,卞景輝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也沒臉去說。
不管最後是個什麼結果,說到底,那都怪邵彬自己心術不正。
寧竹突然開口問道:「今天白日裡,你幹什麼去了?」
聞言,邵彬眼睛一亮,以為能藉此拿捏寧竹,他咽了咽唾沫。
「你如果放了我,我就告訴——」
他說話時,自以為伸手拿剪子的很是隱秘,可比他話音更快落下的,是寧竹手中的唐刀。
寧竹對身後傳來的驚懼呼聲充耳不聞,抬手揮去唐刀上的血珠,眼神格外冷漠。
她將刀緩緩推進刀鞘,發出一聲輕微的「錚」聲。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有談條件的資格?」
邵彬倒在地上,剪刀就在他的眼前,可他卻顧不上去拿,手指拼命捂住脖子上碗大的傷口。
可是血液還是不停的從指縫間流出,他喉嚨里發出「赫赫」的聲音,聽起來痛苦又滲人。
幾息過後,邵彬終究是不甘地閉上了雙眼,對於寧竹問出的話,再也沒有回答的機會。
空氣如死一般的寂靜,夜風吹過,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眾人的鼻尖。
眾人在地動發生前,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過著再平靜不過的日子,從沒經歷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寧竹殺人時的冷酷狠辣,著實讓人心生懼意,就連向來八面玲瓏的方掌柜,此刻也下意識避開了她的視線。
明明她手中的唐刀已經歸鞘,但那股冷然肅殺之氣依舊存在,銳利到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寧竹將眾人各異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中並不後悔除掉邵彬。
末世的教訓早已刻進骨子裡,對有意傷害自己的人心軟,就是嫌自己命太長,倘若再來一次,她依舊會選擇動手排除所有危險因素。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稚嫩的嗓音打破了這片死寂。
「阿姐,手髒了。」
小姑娘仿佛並不懂剛才發生了什麼,手裡捏著一小塊手帕,走到寧竹跟前,仔仔細細地替她擦拭著手上不慎沾上的血跡。
寧竹眸光微動,任由她擺弄自己的手指。
半晌,寧荷抬起頭,甜甜的笑容依舊,緊握住她的手。
「好啦,我給阿姐擦乾淨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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