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住址就好。」寧竹被他認真的樣子逗笑了,「在家裡匯合。」
「好。」封炎雖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將裝著糖塊的紙包揣進懷裡。
兩人兵分兩路,朝著反方向而去。
壁州城的百姓生活安寧,幾乎每條巷子裡都有小孩在奔跑玩鬧。
寧竹復刻了在邊鎮時候的做法,沿著城東的巷子慢慢走著,不時停下來與玩耍的孩童搭話,再用糖問他們關於童謠的事。
「姐姐,你問得這個童謠我們人人都會唱,」一個扎著辮子的小姑娘舔著糖塊,口齒不清地說,「早就沒人愛唱這個啦!」
這個答案完全出乎寧竹的預料。
她強壓下心頭詫異,輕聲問道:「那你能給姐姐唱一遍嗎?」
小姑娘歪著頭想了想,稚嫩的嗓音在巷子裡迴蕩:「二月末,四月初……」
寧竹接著去下一條街巷,得到了幾乎一模一樣的回答。
原來她沒聽見不是因為沒人會唱,而是這在壁州城百姓的心裡,已經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早就沒人愛唱這「過時」的歌謠。
等到日頭西斜時,她已經確認整個城東的孩子幾乎都會唱這首童謠。
這根本不是沒人知道,而是所有人都習以為常到不再提起。
眼見著天已經黑了,寧竹走完城東這一片,便趕回了家中。
封炎和季新承早已回來,她是最晚回去的。
卞含秀正在灶房忙碌,就等她回來開飯了。
寧竹悄悄走到封炎身邊。
「怎麼說?」
封炎默不作聲地起身,從屋裡抱出一摞紙張。
「都在這裡了。」
寧竹接過一看,上面密密麻麻記滿了住址。
她難得有些心虛,這是她預估失誤,害得封炎抄了這麼多,怕是手都快寫斷了。
「好,我知道了。」寧竹輕咳一聲,表揚道,「做得很好,今日的事先別告訴其他人。」
封炎點頭。
他話本就不多,寧竹還比較放心。
她正打算再去找季新承,可是還沒有走進,卞含秀就端著碗筷從灶房裡出來。
「做什麼去了?這麼晚回來?」
幾個孩子今日都沒在家裡,一大早就出門了,她便順嘴問了一句。
寧竹和季新承交換一個眼神,都選擇暫時不提,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先讓他們緩兩天再說。
封炎也是沉默不語。
寧竹拿起筷子,笑著說:「我打算開個鏢局,今日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他們倆給我幫忙呢。」
這確實不算撒謊。
寧松今日也來了,聞言不由抬起頭,表情有些詫異:「阿竹要開鏢局?」
寧竹點點頭,順勢問道:「是有這個打算,阿兄可知道需要些什麼手續?」
寧父曾經做過這行,寧松多少也知道一些。
「開鏢局要有武力高強的鏢師,還要有官府開具的路引,最重要的是『亮鏢』,需下帖邀請官、私兩方有頭有臉的人物來參加「亮鏢」......」
寧竹聽得認真,眉頭卻漸漸皺起。
這前頭兩條倒還好說,只是這最後一條,她初來乍到的,還真沒幾個認識的人。
官,她還能說認識一個宗明川,私,她連如今這城中有哪些大商戶都還不知曉。
「別擔心。」寧松看出她的顧慮,溫聲道,「我替你想想辦法。」
寧竹笑著岔開話題:「暫時只是個想法,還沒有確定呢,先吃飯吧。」
她不是那種喜歡假客氣的人,有事情自然會開口的,寧松便就沒有多說。
飯後,寧竹藉口消食,與季新承悄悄來到院子裡。
「你那邊查到什麼了嗎?」寧竹壓低聲音問道。
季新承點了下頭,皺起眉道:「所有人都聽到過,連好些大人都會唱。」
這與昨晚他們猜測的截然不同,不是不會,而是所有人都會,可這樣就顯得更不正常了,絕對是有心之人城裡故意傳唱。
寧竹忽然想起什麼:「可有人提起童謠應驗的事?」
「問過一個大娘,」季新承眼神複雜難辨,「她說不管什麼天災,有宗大人在就波及不了他們。」
壁州城的百姓對於宗成秋信任非常,就算是宗成秋說明日天上會下金子,都會有人端板凳在門口等著。
很少有父母官會在百姓中有如此高的聲望。
寧竹思忖一下,說道:「宗大人想請我教授他家中子弟武藝,明日我去趟宗府。」
「好,你多加小心。」
季新承抿了下唇,猶疑幾瞬,雖覺得有些唐突,但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明日,我能和你一同前去嗎?」
寧竹轉頭看向季新承,幾乎是瞬間就知道他的目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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