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摸黑在灶房裡逛了一圈,因為看不清,還撞上了架子,陶罐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哎喲!」女人吃痛地低呼。
寧竹認出這是同屋的劉大娘。
劉大娘揉著撞疼的膝蓋,嘴裡不停嘀咕:「明明看見那小啞巴......」
她不死心繼續在灶房裡繞圈,誰知這回踢到了裝滿水的木桶,灑了半身的水,把衣裳都打濕了。
氣得她一腳將木桶踢翻,水全潑在地上,劉大娘才咒罵著離開。
寧竹等腳步聲完全消失,才輕巧地跳下來。
她順手從鍋里拿出一個梆硬的野菜饃饃揣進懷裡。
......
雨越下越大,寧竹穿好蓑衣斗笠跑回住處。
她剛推開門,就看見劉大娘舉著蠟燭站在門口。
幽暗的燭光照在她臉上,襯得那張顴骨高聳的臉格外陰森。
「你去哪了?」
這就是今日那位感染了風寒的劉大娘,她白日裡告了半天假,到了晚上睡不著,本想起來如廁,就看見這小啞巴鬼鬼祟祟地出了門。
她以為也是去如廁的,誰知推門出來就看見對方似乎朝著灶房的方向而去。
劉大娘想想,便跟了上去。
沒曾想這小啞巴沒點燈籠蠟燭,腳程卻一點不慢,她只能狼狽的跟在後頭,還把人跟丟了。
此刻,劉大娘眼睛銳利地望著寧竹,看著她腳下落的一灘水,自以為抓住了她的馬腳,笑得好不得意。
不過她還顧及屋裡有人在睡著,特意壓低了聲音:「說!你是不是想去灶房偷東西?!」
寧竹佝僂著背,微微側身,兩隻手瘋狂比劃著名。
「你別想隱瞞,我都看見了!」劉大娘萬分篤定地說道,她看見寧竹有意無意的護著胸前,便衝上來拉她的手。
兩人推搡之間,硬邦邦的饃饃從寧竹懷裡掉出來,砸在地上。
劉大娘眼睛一亮,指著地上的野菜饃饃,一副「你瞧,被我捉住小辮子了吧」的表情。
寧竹就裝作被嚇呆的模樣,站在原地不敢動。
大娘輕咳一聲,鬆開拉著她的手:「想讓我別說出去也可以,」
倒不是真的想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偷一個饃饃罷了,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再說偷的也不是她的,她才不在意呢。
劉大娘精明得很,她才不想把阿香趕出去呢,誰還會有這小啞巴老實聽話好欺負,萬一要是來了個不好使喚的,她自己要做的活計可就多了。
她搞這一出,不過是想從中敲詐一筆訛點好處罷了。
劉大娘心中這樣想著,朝寧竹攤開了手。
寧竹就滿臉慌張,一副什麼都不知道,害怕得不行的模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看見她這幅模樣,那大娘沒好氣地說道:「拿銀子來!懂不懂啊?還想我把事情告訴王婆嗎!?」
寧竹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撿起地上的野菜饃饃,走到床鋪前,打開阿香鎖好的小柜子,從裡面掏出兩個銅板,轉手遞給了那個大娘。
她在心中默默說道:等出去了就讓溫策年給阿香補上。
劉大娘低頭,表情還有些不滿意。
「怎麼就這麼點?打發叫花子呢,還有沒有?」
寧竹冷冷瞥她一眼。
當然還有,可這是阿香的辛苦錢,就算是有人報銷也不想便宜了這貪得無厭的劉大娘。
阿香因為不會說話,總是拿最少的工錢,干做多的活。
寧竹瘦是因為習了倒海勁,每日活動量夠大,很難長得胖,實際上身全是腱子肉,阿香這瘦瘦的模樣,就是單純吃不好給累的。
今夜寧竹故意露出破綻,是為了與劉大娘私底下解決深夜外出的事,免得她敲詐不成在外頭亂說,引來其他人注意壞了她的事,就當是花錢堵嘴了。
就劉大娘的性子,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寧竹偷偷去灶房的事趁機也來訛錢,保不准還會替她遮掩一番。
這時,另一位大娘聽見了他們這邊的動靜,迷迷糊糊地看過來,出聲道:「大晚上不睡覺要幹什麼!」
劉大娘果然不再胡攪蠻纏,輕哼一聲,扭著身子回去睡下了。
寧竹也躺回了被窩,不過她沒有睡,盤算一下時間,差不多該到了這周簽到的日子。
【叮——本周簽到已完成!】
【恭喜獲得袖箭x1】
寧竹眼睛一亮。
這都多久了,終於來了點好東西。
借著昏暗的月光,她將出現在掌心裡的這截袖箭仔細看了看。
筒體由黃銅鑄就,中間空心,頂上有蓋,只中間留了一個小孔,能看見其中銳利的鐵簇。
寧竹注意到那鐵簇上頭閃著光,像是有毒。
正愁沒有武器,袖箭這是威力不夠,毒藥來湊,也不錯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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