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時穗和霍望遠以為沈溫瓷會奔向宋欒樹的時候,她卻徑直地,飛快地,略過還躺在地上的人,跑向黑黑。
時穗追上沈溫瓷,而霍望遠則停了腳步。
看著坐在地上沒回神的人,走近,喊了聲阿樹,忽的彎起嘴角,笑容蔫壞:「沒事吧?」
宋公子有驚人之姿,眼位高,中庭比較長,眼窩深邃,眼神的壓迫感和侵略感,讓人挪不開眼。即便坐在地上,也絲毫沒有狼狽。
這樣一張貴氣的臉適合一切華麗的事物,暗綠的繁花襯衫,質地偏軟,領口扣在最上面那顆,衣擺順著腰線規整的收進黑褲,腳上是一雙做工精細的馬靴。
他手肘橫在膝蓋上,手袖折起到小臂,隱隱能看見泛紅的傷口。
聽到霍望遠的話,宋欒樹眯著眼,撇開了他的手,直直看著不遠處安撫黑黑的沈溫瓷,羽睫下的黑瞳銳利,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或許是主人來了,黑黑很快被安撫住情緒,被人牽回了馬廝。
等沈溫瓷好不容易想起另一個傷者,宋欒樹已經不見了蹤影。
休息室里,剛剛經歷一場意外,一眾負責人都焦急的候著。
宋欒樹坐在高腳椅上處理傷口,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而霍望遠則在一旁看手機,指尖飛速打字。
沈溫瓷聞訊趕到,正好瞧見馬場的幾個醫生站在不遠處不知所措。
宋欒樹有少爺病,比如他的房間是不准任何人進的,他的東西是不准任何人碰的,他的身體就更不用說,就連楠城現在七八月份最熱的時候,他照樣穿著長袖長褲。
沈溫瓷估計他能接受自己肌膚的裸露程度,可怕只剩下那張臉。
私底下,沈溫瓷沒少跟別人吐槽,這少爺還是空調吹多了,把他扔大街上曬看看還穿不穿長袖。
她揮手示意幾個醫生離開,往裡走在他面前停下,什麼樣沒說,接過了他手裡的噴霧。
他傷在手肘後面,沈溫瓷站在他側邊,一抬手,褲頭的襯衣衣擺就跑了出來。
沈溫瓷的視線一不注意,從他的手上朝下移動。
難怪這少爺要從頭裹到腳,是真白啊。
霍望遠經常健身,身上的肌肉線條完美,八塊腹肌更是令人垂涎欲滴。
時穗常說,霍望遠這個人吧,乍一看沒什麼特別的,你仔細一看,有點小帥,耐看型,看久了發現也就帥的很一般,可他一旦脫了上衣,我靠!巨帥!
沈溫瓷一直沒搞懂她說的什麼意思,但剛剛那一眼,好像有點懂了。
她移開目光,自覺不妥而臉灼,再裝無事,耳邊就響起了他的聲音,「你在看什麼?」
沈溫瓷抬眸碰上他的視線,嘴角掛著笑。
「看你。」
「是不是被黑黑踢少了,逞什麼能。」
一句話分成兩句講,看似兩個意思,其實是一個意思。
宋欒樹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副不計較的表情。
「昨晚怎麼沒來?」
沈溫瓷暗笑,真大方,不計較原來是要追究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