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四爺的心腹大太監蘇培盛和柴玉都不敢攬這要命的細活兒。
曾
有野史傳聞雍正帝對剃髮要求嚴苛,甚至病態的地步,他每回剃頭都會殺死剃頭匠。
以呂雲黛看,以四爺吹毛求疵的矯情勁,說不定這傳聞所言非虛。
倏地,她想起來今日還有一件大事,她必須儘快取得四爺的頭髮下蠱。
呂雲黛眼前一亮,趕忙殷勤湊到蘇培盛面前。
「蘇哥哥,爺今兒剃頭嗎?怎么正月沒過就剃頭了?俗語不是都說正月不剃頭,死那個啥...」
她其實在明知故問,正月剃頭死舅的俗語,其實是因漢人不滿大清統治,故意不在正月剃頭,哪兒是死舅,諧音是思舊,思念大明舊朝。
滿人與漢人不一樣,他們正月不剃頭純屬怕冷。
蘇培盛將手中托盤放在六子手上,趁機鬆快手腕。
「哪兒那麼多歪理,咱四阿哥如今身子已長開,是男人了,半個月不刮鬍子和頭髮,就冒出好些青茬。」
「六子,今兒你一定要幫蘇哥哥一回,你剃頭手藝最好,一會兒你去伺候四爺剃髮剃鬚可好?」
蘇培盛實在沒轍了,每回伺候四爺剃髮剃鬚都膽戰心驚,免不得手抖,吃頓掛落兒。
每月一回的剃髮,他都得求爺爺告奶奶求著柴玉和六子幫忙,不趕巧,今兒柴玉出城辦差去了。
「成。」呂雲黛焦急點頭。
蘇培盛愣怔許久都沒回過神來:「嘿?你今兒倒是答應的爽快。」
「瞧您說的,咱兩誰跟誰啊,蘇哥哥沒少在四爺面前替我說好話,我都記在心裡。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呂雲黛打心眼裡感激蘇培盛,自從她來四爺身邊伺候,蘇培盛時常護著她。
她喚蘇哥哥並非拍馬溜須,而是打心眼裡敬他為兄長。
「六子,好妹子!蘇哥哥定記著你的恩情。」
蘇培盛心內感慨萬千,拍著六子的肩膀感謝。
「隨我走,時辰到了。」蘇培盛一甩拂塵,領著六子去伺候四爺剃頭。
呂雲黛端著托盤,跟在蘇哥哥身後。
入屋內放下托盤,趁著蘇培盛在伺候四爺圍絲綢布的功夫,她將腦袋探出窗外,觀察日頭的角度。
四爺臭毛病多,太陽必須不偏不倚升到東南方向四十五度角之時,才能開始剃髮,取「旭日東升」之寓意。
伺候四爺剃髮能右手執剃刀,左手需放在身後,且指尖嚴禁觸碰到四爺的肌膚。
翻譯成人話,就是她必須在指尖禁止觸碰到四爺的情況下,為四爺剃頭剃鬚。
「六子,來~」蘇培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呂雲黛轉身,瞧見四爺已然披散辮穗,正閉眼假寐。
她洗乾淨手和剃刀,取來熱帕子替四爺敷面,這才捻起剃刀。
剃刀蹭亮的寒芒晃眼,四爺正閉眼抬起下巴。
他毫無防備伸著脖子的模樣,就像一隻待崽的羔羊。
糟糕,好興奮,她忽然莫名亢奮,獸血沸騰是怎麼回事?很急,她很想一刀刺進他脖子。
「六子,幹嘛呢!用剃絲。」
站在她身側的蘇培盛小聲提醒。
「哦。」呂雲黛回過神來,拿起刮鬍子的剃絲。
估摸著皇族子弟沒少在剃鬍子之時被人抹脖子,才會有條條框框的規矩束縛。
四爺刮鬍子不能用剃刀,得用銅線做的剃絲絞鬍子。
呂雲黛捻起剃絲,小心翼翼伺候四爺絞鬍子。
她戰戰兢兢翹起蘭花指,就怕指尖不小心觸碰到四爺的臉頰。
待到將冒出的胡茬清理乾淨,她後背早就被冷汗打濕。
此時呂雲黛終於可以拿起屠刀..不是..是拿起剃刀。
「主子,奴才伺候您剃髮。」她溫聲提醒還在閉眼假寐的四爺。
「嗯。」
四爺的聲音慵懶中還帶著愜意,顯然被她伺候的很舒服。
呂雲黛暗暗鬆一口氣。
她將左手負在身後,感覺到蘇培盛繞到她的左手邊。
顯然是在盯著她左手的舉動。
呂雲黛擰身用袖子擦滿頭冷汗,深吸一口氣之後,又開始戰戰兢兢伺候四爺剃頭。
耳室內,安靜的甚至能聽到剃刀剮蹭發茬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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