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讓佟家知曉他對佟家送來的棋子動心,佟家定會如威脅張廷玉那般,逼著他臣服在佟家腳下。
這是他最無法容忍之事。
可為何對她的心思越是壓抑,卻越是炙烈,他甚至開始害怕。
他又能護著那人幾年?
他寧願離開她,也絕不能讓她死在他面前。
胤禛靜立許久,嘆氣許久。
他能走到如今的地位,就更不能行差踏錯半步,唯獨她,是他計劃外的異數。
他熱衷權勢,無心情愛,此生無法言說的情愫,全都只給了一人。
他有無數次想殺了她,殺了這個能攪亂他心神的禍水。
可一想到她會死,他連呼吸都覺錐心刺骨的痛。
旁人都說愛新覺羅一族出情種,努爾哈赤之於葉赫老女,皇太極之於海蘭珠,順治爺之於董鄂妃。
就連汗阿瑪,也曾為情所困。
汗阿瑪和先祖們自己做不到之事,卻在強迫他的子孫後代斷情絕愛,當真可笑至極。
從未如此慌亂過,他對這段孽緣徹底束手無策!
往往在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他的身體與手腳似乎有自己的主張,已然狂悖的將她擁入懷中。
罷了,醜媳婦到底還是要見公婆,只是見一見,又何妨?胤禛說服自己,令奴才將那人喚來。
呂雲黛正在明樓內與眾人一道等著四爺出來,卻聽蘇培盛說四爺讓他進去。
她忐忑不安入了地宮。
如今這座地宮內安放著三位皇后的梓宮,未來德妃和敏妃也會與康熙爺隨葬在景陵。
遠遠就看見四爺跪在孝懿皇后靈前。
胤禛看那人靠近,強自壓下想要伸手觸碰她的悸動。
罷了,到底是他心愛的女人,與她在額娘面前叩拜,補上合婚之禮又何妨,最後再任性一回,就一回。
他俯身在額娘靈前虔誠叩拜。
呂雲黛見四爺跪著,忙不迭跟著下跪。
眼見四爺開始磕頭,她只能跟著磕頭。行了三拜之後,四爺終於站起身來。
呂雲黛一頭霧水,怎麼好好地行了三拜之禮,總給她一種成親拜天地的錯覺。
四爺喚她進來也不知做甚,繃著臉一言不發的磕頭,呂雲黛乖巧的站在他身後,不敢吭聲。
離開景陵,四爺回到馬車內,馬車裡很快傳出吉格格婉轉的歌聲。
坐在馬車前頭的蘇培盛跟著合拍子,吉格格不愧是王爺親自甄選的女子,歌喉比輕吟小班女子唱的還好。
呂雲黛躲到前頭開路,隔著一里路,那些歡愉的笑聲仍是在腦海里經久不息。
此時頭頂上方傳來鷹嗥聲,呂雲黛仰頭瞧見海東青阿正的老婆小呂抓著一個小籃子盤旋而來。
她給忘了,每年這個時節,她都會讓海東青去嶺南運回四爺喜歡吃的荔枝。
哼,可他左擁右抱,哪兒顧得上吃荔枝。
呂雲黛氣哼哼拎著足足有七八斤重的籃子,躲在一棵楓樹下吃荔枝。
她要把荔枝全都吃光,明年就不給他送荔枝了。
日頭西斜,坐在馬車前頭的蘇培盛忍不住嘀咕一句:「咿?怎麼還沒送來?」
晌午他大老遠就瞧見六子的海東青拎著一筐荔枝,怎麼還沒送來。
胤禛將兩個聒噪的女人趕走,獨坐在馬車內。
冰盆散發的絲絲涼氣兒卻壓不住他心底的煩躁。
方才聽蘇培盛說她會送荔枝來,這些年來,他從每年五月末到八月初,每個月都能吃到荔枝。
她每年都不會忘記。
哼!如此酷暑,也不知躲到哪去了,不知道會中暑嗎?回頭還需他照顧她。
他左等右等,卻愈發煩躁不安。
晚膳之時,呂雲黛坐在樹下,頭暈腦脹,鼻子直冒鼻血。
她晌午開始心不在焉的剝荔枝吃,沒想到不覺間,竟將那些荔枝吃下一多半。
此時她難受的捂著鼻子,奈何鼻血卻狂飆而出。
她趕忙仰頭,卻被鼻血嗆的直咳嗽,完了完了,腦袋發懵,流鼻血好像不能仰頭來著。
「咳咳咳咳咳..」她被滿口的鼻血嗆著,難受的咳嗽起來。
冷不丁瞧見四爺站在馬車前,呂雲黛嚇得低頭捂著鼻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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