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氏一聽是女兒來了,忙不迭打開房門。
卻聽腳下驚呼一聲,呂觀稼沒臉沒皮的抱住了她的腰。
「多謝櫻娘,方才我險些跌倒。」
呂雲黛莞爾,不拆穿老頭賣慘的真面目。
她今日前來,並非是來繼續找茬的,而是向提前將身後事都安排妥當。
「娘,老頭子也怪可憐的,反正他欠我的債已一筆勾銷。」
呂雲黛俯身笑眼盈盈,朝著眸中含淚的老頭伸出手掌:「爹,我扶你起來。」
呂觀稼老淚縱橫,囁喏誒一聲,顫抖著手抓緊女兒的手掌。
「娘,咱們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他一回,可好?」
呂雲黛牽起娘的手,將爹娘的手交握在一起。
翁氏低頭忍淚,想要將手掌從那人發顫的掌心逃離,卻被他攥緊。
她掙扎幾許,索性不再掙扎,七年了,剩下的十一年餘生中,她想好好握緊他的手,再不鬆開了。
這般溫情時刻,老頭卻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堂堂正三品大員,竟抱緊妻女,哭的涕泗橫流。
呂雲黛與爹娘一道用過晚膳之後,與爹爹呂觀稼來到內書房。
關好門窗,父女二人開始促膝長談。
「爹,呂家是不是開始抉擇了?」呂雲黛單刀直入。
呂觀稼面色凝重,點頭道:「是,康熙爺這些年龍體並不康健,雍親王為嗣皇帝,只是時間問題。」
「呂家需未雨綢繆,在雍親王膝下的小阿哥中,選出一位明主。」
呂觀稼的語氣頓了頓,悵然道:「四娘,今後雍親王的子嗣若開始奪嫡,定比如今更為慘烈,畢竟雍親王的子嗣全都是一母同胞,是名副其實的骨肉相殘。」
「呂家斟酌之後,決定依附四阿哥弘曆。」
「四阿哥弘曆天資不錯。」
呂雲黛心內百感交集,連她至親的娘家人都開始戰隊,無法想像今後五子奪嫡,又該如何慘烈空前。
「爹爹,呂家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嗎?他們都是您的親外孫。」
「為何要在親情中加載利慾薰心?」
「不能。作為外祖父,我對小阿哥們一視同仁,但作為朝臣和呂家的掌舵人,我必須做出抉擇。」
「四娘,你別怪爹爹,天家無情,爹爹若一招不慎,呂家定會萬劫不復。」
「你所出的五個小阿哥里,除去年幼的五阿哥,大阿哥與二阿哥謙恭溫良,更適合為肱骨之臣。」
「大阿哥與三阿哥交好,二阿哥與四阿哥弘曆交好。」
「三阿哥與四阿哥勢均力敵,三阿哥身後有佟家,瓜爾佳一族、董鄂一族,赫舍里一族、四阿哥身後是富察一族、鈕祜祿一族、江寧呂家和桐城張家,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女兒,你可知雍親王到底最看重哪位小阿哥?」呂觀稼直截了當詢問女兒的意思。
呂雲黛默然,四爺最為器重三阿哥弘時,只不過弘時與佟家走的越來越近。
她如今壓根就猜不透四爺的心思,否則也不會被四爺玩弄於股掌間十幾載。
「爹,我不知道。」呂雲黛嘆氣。
「怎麼了?你有心事?」呂觀稼見女兒愁眉不展,頓時憂心忡忡。
「爹爹,您說的對,皇族子弟都是刻薄寡恩之人,雍親王待我也不如從前那般寵愛。」
「女兒,你需將眼光放長遠,待..」呂觀稼壓低嗓音:「待他登基之後,若有個閃失,只能在你的兒子裡選擇新帝,到時候你想與橫臣再續前緣,並非難事。」
呂雲黛滿眼震驚,沒想到爹爹都開始籌謀她守寡後的姻緣了,顯然依舊沒有認可四爺當女婿。
聽爹爹的語氣,說不定若四爺不早些駕崩,爹爹還想人為的送他一程。
「爹,您別傷害他。」呂雲黛話只說一半,後半句是:讓我來。
呂觀稼無奈嘆息:「女兒,雍親王實非良人,你不能對他用情太深,否則今後你定會傷心欲絕。」
「我與你娘都不看好這段姻緣。」
呂觀稼如今是天子近臣,無限接近核心朝政,越是了解皇族子弟,他就越是觸目驚心,為女兒擔憂。
雍親王比康熙爺更為冷酷無情,這樣的人,不可能感情用事。
他的女兒,註定會淪為雍親王奪嫡的踏腳石。
呂觀稼此刻聽到女兒還在維護雍親王,愈發寢食難安。
「女兒,無論今後發生何事,你都需告訴爹爹,爹爹哪怕還有一口氣苟延殘喘,也會護你周全。」
「爹爹,你需照顧好我娘,也照顧你好自己。」呂雲黛垂首斂去悲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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