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自言自語:「你到底是誰?」
他起初以為那人是鬼族假扮的,當匕首刺進那人心臟卻沒有消散時,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是我的幻覺嗎」
童懷摸向耳後紋身,哪裡仿佛還存在那陰冷的氣息和冰涼的觸摸,冷到他無所適從,只能懷疑自己,懷疑厲台是不是真的死了。
滿白從昏迷中醒來,看著靈調處的環境,他茫然的看著熟悉的靈調處眾人正在摸魚,烏庸這個網癮老人在打遊戲,風姬正在看書,齊雨在數他收集的瓶蓋,蒼年不在肯定在他地下醫療室研究死法。
「我不是應該在畫廊嗎?怎麼突然回到了這裡?童懷在哪裡?」滿白連珠炮般地發出三個疑問,但周圍沒有一個人回應他。各自忙碌著,仿佛他的疑問只是空氣中飄過的塵埃。
烏庸正沉浸在電子遊戲的世界裡,嘴裡不停地嘟囔著,似乎在咒罵著對手的無能。他的情緒隨著遊戲的高潮起伏,卻在最激動的時刻,手機突然被奪走。
「齊雨,你又來搗亂……哦,滿白?快把手機還給我,我馬上就要贏得比賽了。」烏庸焦急地叫道。
「你在守夜時突然昏倒了,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是老大一大早把你背回來的。」齊雨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戲謔,顯然對滿白的突然昏倒感到好笑。
他們倆上次因為一點小事被童懷懲罰,被迫手牽手互相道歉,從那以後,兩人相處都變得格外平心靜氣,生怕再次觸怒童懷被罰。
滿白心中充滿了對事情經過的好奇,他隨手將手機拋回給烏庸,然後急匆匆地沖向童懷的辦公室。
烏庸在身後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滿白,都是你!我這下掛機了,肯定會被舉報的!你這是在摧毀我成為國服第一的夢想啊。」
「總共就五個等級,你玩了這麼久還是停留在初級,已經沒有退步的空間了。」滿白一邊跑一邊調侃,話語中帶著一絲玩笑。
站在童懷辦公室外,滿白大聲問道:「童懷,發生了什麼事?我是怎麼回來的?兇手抓到了嗎?」
他的聲音打斷了童懷的沉思。童懷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走到門前,打開了門。滿白看到童懷臉上的疲憊和困惑,不由得愣住了。
「滿白,進來吧,我有些問題要問你。」童懷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滿白踏入辦公室,眼神中帶著疑惑和不解,直勾勾地盯著童懷:「童懷,你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昏迷,還被你帶回來了?」
童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拋出了自己的問題:「滿白,靈師死後真的無魂嗎?」
滿白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一愣,他有些不悅地回答:「當然沒有,這不是成為靈師時就已經知道的事實嗎?」
童懷緊追不捨:「如果我死了,你卻看見我再一次出現,這有可能嗎?」
在靈調處,只有滿白和他身份特殊,也只有他們知道其中不同,一個是靈媒,一個是靈師。童懷不得不懷疑,厲台的出現是否只是自己的錯覺,或是他遺漏了某些重要的事情。
滿白的思緒一時轉不過彎來,腦迴路清奇說:「你要死了?那我就能成為靈師了?」
「告訴我有沒有可能。」童懷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不可能,靈師無魂,死後再現,這事兒我小時候倒是聽我爸媽,還有我外公都說過,但我忘了具體是怎麼回事。」滿白撓了撓頭,顯得有些尷尬。
童懷仿佛找到了釋放內心壓抑情緒的出口,他迫切地說:「我需要你去弄清楚,靈師死後如果真的再次出現,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滿白有些不情願:「憑什麼?我自己的歷練任務還沒完成呢。」
「如果查到了,我把它算作你的一個案子,這次畫廊的案子也算你歷練成功,這樣你就只剩下兩個案子了。」童懷拋出了誘惑。
滿白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他的能力早已足夠,只是被那靈媒必須完成二十個案子歷練的死板規定束縛,這讓他感到無比煩惱。現在有機會減輕負擔,他自然不會放過。
「我這就去問我外公。」滿白說著,轉身就要跑出去。
童懷看著他的背影,補充道:「順便,把蒼年也叫進來。」
滿白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外,童懷則靜靜地站在那裡。
——
蒼年進來時,童懷眼睛正一瞬不動的瞧著桌上匕首,看向門口,蒼年頂著炸毛頭髮,脖頸上血呼呼的,一條細長的紅絲線圍繞著脖子,滿臉都是紫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