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裡面的女子,輕聲地自言自語說:「她是我的女兒,戰渺。」風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母愛,滿是疲憊和傷痕的面容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溫柔。
烏庸聽到風姬的話,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打斷風姬的話,問道:「風姬,你不是鬼族人嗎?為什麼會有一個人類女兒?」
風姬苦笑了一下,她抬起頭,看著遠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這就是我被鬼族人通緝追殺的緣故。我和人類有了孩子,沒有承擔起作為鬼母的責任,我以為自己逃離了鬼域就可以獲得自由,當時真是年少輕狂,無知到了極點,我想錯了。」
童懷聽了風姬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頭,彆扭說道:「風姬,你還會說年少輕狂這個詞了。你在處里書閣學習那麼久,也不算辜負以性命為代價逃出來,至少你做了自己想做的,成果還不錯。」
風姬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我做得很對。」
她的眼神再次落在戰渺身上,充滿了憐惜,「我找了渺渺很久,她出生後,為了避免她和我一樣走上成為鬼母的悲劇,我讓她父親把她帶走了。從孩子出生時看過一眼就再也沒有見過她,這次也是因為我們的生命線聯繫在一起,我才感應到她。」
說到這裡,風姬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她明明可以好好的。」
童懷看著風姬:「你知不知道這個結界要怎麼打開?」
風姬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她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知道,就不會站在外面了。」
房冥本就因為童懷受傷還躲著他帶著氣,聽到風姬的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神中透露出不耐煩。
他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費那麼多話做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房冥雙眼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仿佛體內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燒。無數金絲從他的身體裡如狂怒的蛟龍般迸發而出,瞬間,整片黑暗的天空被染成了金色。
鬼火被收後,周遭本來都是靜悄悄的黑暗,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被金芒刺痛難以抑制的流淚。
「房冥!」童懷根本來不及制止。
房冥不顧及周圍的一切,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快速地舞動,瘋狂地操縱著金弦。金弦在他的操控下,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寶劍,帶著他的憤怒和力量,狠狠地朝著結界的一個點刺去,每一次攻擊都更像是他內心憤怒的宣洩。
隨著他的瘋狂攻擊,結界發出玻璃碎裂的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最終,結界在他的暴力衝擊下徹底打破。
結界破碎後,裡面的黑衣女人如煙般消散。風姬見狀,跌跌撞撞地跑過去,想要抱住戰渺,然而她的手指卻穿過黑影,什麼也沒撈到。她絕望地跪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眼裡只剩下一灘死水。
童懷看到這一幕,轉身對著房冥罵道:「你怎麼做事那麼衝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房冥卻不以為然:「這結界裡的一切不過都是過去發生的事,就像一個電影一樣重複放映而已。」
童懷聽了房冥的解釋,心中稍微放下心來,但他還是有些不滿:「你能不能別總是帶著情緒做事?」
房冥聽了童懷的話,立刻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打滾,他小心翼翼地勾住童懷的小指,用撒嬌的語氣說道:「你受傷我不高興了,我不高興了還有理智的嗎?阿懷,你應該知道的,我失控了會傷害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明明是笑嘻嘻的語氣,卻如惡魔低語。
童懷被他的話弄得一愣,他緩了緩語氣:「我只不過是擦傷一點而已,你要控制住自己,別再失控了。」
房冥對童懷的話完全沒聽進去,他左耳進右耳出,只是發呆,然後下巴靠在童懷的肩膀上,磨得童懷骨頭疼。
童懷無奈地把人推開,但卻沒有甩開房冥拉著他的手,他讓房冥站好了,說道:「你別天天都要賴在我身上。
滿白在一旁看著,沒眼看地吐槽了一句:「結界沒了,又來了一個新結界。」說完扭頭就走。
童懷走到程鳴的屍體旁:「蒼年,你先找一個裹屍袋把程鳴裝起來,然後讓大家休息一會兒。」
安排好之後,童懷一個人獨自朝著叮噹響,掛滿無字排位的祠堂走去。
房冥見狀,急忙喊了一聲:「阿懷,等等我!」然後也跟了上去。
祠堂里,唯一有字的幾個排位被他們好好地放在地上。童懷走過去,拿起自己的那個排位,輕輕地撫摸著上面自己的名字,陷入了深思。
房冥看到童懷的舉動,問道:「你為什麼又來看這個?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