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等待流珈的回答,而是果斷地說:「走,回墓地。」
救人之事刻不容緩,童懷本想原路返回,但考慮到時間緊迫,最終還是妥協了房冥提出帶他們去墓地的建議。
當他們穩穩地站在墓地里時,童懷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慨。房冥的實力著實令人驚嘆,瞬移這種通常需要藉助陣法才能實現的能力,房冥卻能在沒有陣法的協助下輕鬆做到,甚至還能帶幾個人一同瞬移而來。
他還未完全站穩腳跟,一團藍色鬼火便如一道迅猛的閃電般直衝他門面而來。
真是陰魂不散!從他們來到這裡的第一天起,就不斷地遭遇這種鬼火失控後攻擊人的情況,仿佛是被人特意操控著一般。
戰渺焦急的聲音響起:「童懷,快躲開!」
房冥緊緊拉住他的手不放,趁著童懷思考的瞬間,輕鬆地拉著他躲過了鬼火的攻擊。
滿白被鬼火追得四處逃竄。慌亂之中,他竟引著火往齊雨和烏庸站的地方跑去,試圖把鬼火引到兩人身邊,讓他們來對付。
齊雨瞪大雙眼,擦著邊堪堪躲開,對著滿白怒罵道:「你 TM 講點義氣好不好?怎麼還把火往我們這邊引。」
滿白一邊狂奔一邊大聲回應:「那你也講點義氣好不好,我一下被赤獸追,然後被七鰓鰻和乾屍追,現在又被鬼火追,我容易嘛我?」
風姬被固定在絞刑架上,湯盪和笑面佛男人正拿著刀在她身上刻著詭異的符號。
流珈害怕的躲在墓碑後不敢出去。
童懷想要衝上去救人,卻被房冥攔住,好看的臉此刻變得凝重,沉聲道:「他們正在製作無字牌,儀式一旦開始,沒有人能夠打斷。」
童懷怒視著房冥,眼神中滿是焦急與不甘:「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
房冥卻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衝上去,不僅救不了人,還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童懷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當在風姬身上做的雕刻完成的那一刻,她如同一個被束縛的祭品,以大字型被定在一個黑色墓碑上。
虛弱至極的風姬,卻在抬眼的瞬間對著童懷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無盡的疲憊與釋然,她無力地張了張口,仿佛在訴說著什麼。
童懷定睛一看,終於看清楚了她的唇語,是「渺渺」,這兩個字如同重錘一般砸在童懷的心上。
沒有絲毫猶豫,童懷立馬朝著被綁在旁邊的戰渺跑去。半路這鬼火卻越來越多,仿佛一群張牙舞爪的惡魔,叫囂著要阻攔他。房冥站在一旁,神色冷峻,不斷地替他攔截著鬼火的攻擊。可這些鬼火仿佛有意識一般,靈活地躲著房冥的攻擊,只衝著童懷飛去。它們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讓童懷舉步維艱。
齊雨和烏庸看到這一幕,急忙想用鏡子吸收鬼火,試圖為童懷開闢出一條道路。
童懷眼尖地看到了他們的舉動,立刻大聲喊道:「滾一邊站著去!」
之前烏庸使用鏡子已經耗費了不少壽命。本來只是花白的頭髮,現在已經變成了雪白,他哪裡還敢讓他們再次冒險。
童懷解開束縛,帶著戰渺就往回跑。鬼火在他們身後窮追不捨,仿佛不甘心就這樣讓他們逃脫。
在這緊張慌亂的時刻,風起雲湧,烏雲如洶湧的墨海般迅速聚攏,沉沉地壓滿天際,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無盡的昏暗之中。
一道光亮如利劍般倏然亮起,瞬間照亮了身邊的一道怨氣滿滿的身影。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被這道光亮吸引過去,只見那光芒之中,無字牌緩緩浮現。
一個紅衣白髮的少年閃現到他身邊,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裡,手臂收緊,替他抵擋住光波衝擊。
少年周身散發著強烈的煞氣,如同剛從慘烈戰場歸來的士兵,那煞氣濃郁得仿佛可以在瞬間摧毀方圓十里的所有生命。
童懷看著眼前的少年,心中一陣疑惑。
他認識的房冥總是愛偷穿他的衣服,一身黑色的裝扮看起來與他的氣質極為不協調。而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個房冥,一身鮮艷的紅色,肆意張揚,充滿了血腥味。整個人說變了又似乎沒變,那熟悉的面容下,隱藏他即將虧窺破的秘密,可他又不想多想,將其壓了下去。
原本肆虐橫掃大地的漫天鬼火,在此刻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紛紛熄下焰火。那些膽子稍大一些靠近他們的鬼火,更是在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聲中,瞬間破碎消失,連進入輪迴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