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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冥握回他的手,捏了捏才放開他:「我沒事。」

蒼豐強撐著從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吐出一口混雜著血水的唾沫,費力地掰回了身上異位的骨頭,囂張地吼道:「想殺我?可惜我死不了,我有不死靈脈!你殺不了我,可你害死了司魁!」

蒼豐說著,伸長了脖子望向童懷,以一種充滿憐憫的神情看著他。

這奇怪的一眼看得童懷滿心疑惑,還來不及深究,房冥已經迅速站到了他的面前,牢牢地擋住了這道令人不安的視線。

童懷只能道:「我不是司魁。」

蒼豐笑了兩聲,剛想說話,房冥微微一歪腦袋,死死地盯著蒼豐,語氣異常平靜地說道:「死不了?大不了我就把你筋骨抽出來就好。」

蒼豐聽到這話,頓時慌了神,瞪大的雙眼中滿是恐懼,他想要轉身逃離,可房冥一個閃身便已經出現在他面前,鐵鉗般的手緊緊按住他的脖子。金弦瞬間化作一把鋒利無比的刀。

蒼豐是個嘴欠的,也是個惜命的,緊急求饒道:「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你放過我吧。」

那把刀並未因他的求饒而停下。

眼見刀就要落下,蒼豐看向童懷,仿佛看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激烈掙扎道:「童懷,你救救我,救救我!救了我,我告訴關於你的事,我全部告訴……」

童懷急忙喊道:「房冥!」

他想知道自己未曾經歷的事究竟是什麼。剛喊出房冥的名字,想讓他住手。

房冥的手速比他更快,沿著蒼豐脖頸處猛地一划拉,手迅速揪住那血紅的筋骨,使勁往外抽出。

他將那血淋淋的筋扔到樊來面前,這恐怖的場景嚇得旁邊幾人臉色慘白,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躺在地上那血肉模糊的人。

房冥對著樊來冷冷地說道:「你的東西。」

蒼豐因這極致的疼痛而發出悽厲的尖叫,聲嘶力竭地喊道:「房冥,我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房冥仿若根本聽不見這惡毒的詛咒,繼續有條不紊地一點一點把蒼豐身上的筋骨抽出來,那熟練的手法就好似專業的法醫一般,冷靜而精準。

蒼豐疼得在地上瘋狂打滾,卻始終被房冥強大的力量壓制著無法掙脫。他艱難地抬起頭,看向童懷,咒罵道:「房冥,你只在乎自己。那童懷呢?」

房冥手上的動作猛地停了下來,死死掐住蒼豐的脖頸,咬緊牙關,一字一頓地低聲警告道:「你敢動他,我讓你生不如死。」

蒼豐嘴裡不斷地冒著鮮血,已然是破罐子破摔,他瘋狂地大笑著看向童懷,以極快的語速喊道:「房冥、童懷,我咒你們兩個只能活其一,註定要殺死對方。」

房冥怒不可遏,以自身鮮血在蒼豐身上畫了一張燃燒符。只見他手輕輕一揮,蒼豐的身上瞬間燃燒起熊熊大火,那火焰猶如來自地獄的業火,無情地吞噬著蒼豐的身體。

蒼豐發出了悽厲無比的尖叫聲,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啊啊啊啊!童懷,房冥,你們永遠也別想好過。我詛咒你們相愛卻永遠不能在一起,註定要殺死對方!」

伴隨著這充滿怨恨的詛咒,蒼豐最終在大火中被燒成了灰燼,那惡毒的詛咒卻仿佛在這佛窟中久久迴蕩。

童懷呆呆地站在原地,思緒一片混亂,久久不能回神。

房冥緩緩走近他,身上戾氣散去不少,迅速施展術法除盡身上的血污,這才輕輕地抱住他,柔聲道:「別聽他的,他不過是個半吊子,詛咒不會靈驗的。」

真的不會靈驗嗎?可童懷卻把這些話深深地聽進了心裡。

也不知道究竟是軟骨丸的藥效未消,白香的餘威作祟,還是眼前這血腥恐怖場景的刺激,童懷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間密密麻麻地泛起一陣酸軟。

這種感覺並不疼痛,然而卻異常難受,心裡仿佛被一塊巨石堵住,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猛地把房冥推開,不想讓房冥就這樣輕易地瞞混過關,總是用各種藉口來騙他。

童懷緩緩取下手上的骨戒,四枚骨戒色澤各異,大小也不盡相同。

他緊握著骨戒,質問道:「你為什麼要找這麼多骨戒,還一定要我帶上?」

房冥的聲音低沉而壓抑:「阿懷,我……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

說著,又試圖上前觸碰他,卻被童懷敏捷地躲開了。

童懷再次發問:「那我問你,司魁到底是誰?」

房冥沉默了,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童懷,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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