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魁喃喃自語道:「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為什麼還一直喊著我的名字。房冥,我真是看不透你。
司魁想了一會兒,編了一個名字道:「童懷。」
「我的名字是童懷。我發現你時你受了重傷,是我把你救回來的。」
房冥呆呆愣愣地站在那裡,仿佛石化了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問道:「我們是不是認識」
司魁聽到這話,全身的肌肉瞬間緊繃起來,身體變得無比僵硬,可他仔細觀察面前人的神情,發現對方確實像是真的失憶了,這才硬著頭皮說道:「不認識。」
房冥緊接著又道:「多謝。」
他又補充了一句:「謝你救了我。」
看到房冥確實不記得過往,司魁頓時如釋重負,連忙說道:「恢復了就趕緊走吧,我不喜歡人打擾我。」
房冥顯然被他這直白趕人的話語驚到了,愣在原地許久,才說道:「我還沒謝你呢?你想要什麼?」
司魁不耐煩地說道:「什麼都不想要,你走吧,別再來打擾我了。」
房冥頓了頓,然後轉身離開了。
但實際上,他又沒走。
這人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報答司魁的救命之恩,雖然沒有再出現在司魁面前,可卻在暗中總是暗戳戳地給他送各種各樣的東西,什麼稀奇古怪、亂七八糟的都有。
花、樹枝、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妖都被他抓來。弄得周圍雞犬不寧,天天有人上門罵人。
煩得司魁怎麼趕也趕不走。
綠風頻頻回頭看著跟在他們身後的房冥,壓低聲音悄悄問司魁道:「他怎麼一直跟著我們怪滲人的。」
司魁沒好氣地說道:「別理他,把他當作空氣就好。」
綠風一臉無奈地說道:「你見過存在感那麼強的空氣嗎?」
司魁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只見那人明明早就已經暴露,居然還若無其事地假裝忙碌。
綠風又道:「你一個人多孤獨,他陪著你也挺好的。」
司魁只對綠風道:「我和他之間只有仇,不趁人之危把他殺了就算是忍下去了。」
綠風道:「所以他失憶記不住你了,你就用假名,你害怕他」
司魁停頓了一會兒,道:「他殺了我。」
綠風突然愣住,剛剛的滿面笑容變得陰沉,冷冷道:「我替你殺了他。」
說著就要去,司魁也冷眼看著綠風走向房冥,看著房冥呆呆愣愣不動,忽然心慌起來,話快過腦子阻攔道:「綠風!」
而後對著房冥怒吼道:「別跟著我了,我不想看見你!」
經他這麼一吼,房冥立馬像一陣風速般消失了,不過只是換了一個位置躲藏起來而已。
司魁也不再去管,假裝身後無人。
不過當晚,他就在家門口看到了一束包好的野花,那些花整整齊齊捆在一起,放在門前非常顯眼的位置。
司魁還在氣頭上,拿起花看了看,就狠狠地把花扔了出去。而後直接將那扇木門猛地關上,完全不管門外不知所措的人。
可他怎麼也料想不到,大半夜睡著睡著,他的房子居然「轟隆」一聲塌了。
他只打算住三個月,沒想建造多好的房屋,就簡單找了些樹枝蓋了一個簡易的房屋。
沒想到居然還是被房冥給壓塌的。
他真的很懷疑,房冥是不是除了失憶,人還變傻了。
一次兩次的把他屋子壓塌。每次遇見房冥果真沒有好事。
「你大半夜趴在我屋頂做什麼!」司魁揉著被碰疼的腦袋,憤怒地吼道。
房冥一臉委委屈屈的樣子,囁嚅道:「我……我只是想和你道謝。抱歉,把你屋子壓塌了。」
果真是不順,好不容易可以再活一回,讓他碰上房冥就算了,怎麼屋子塌的倒霉事還能讓他遇上兩次。
司魁坐在一堆木頭後面,怒不可遏地說道:「你給我滾出去!」
說完才發現,出去哪裡?家都沒有了,他們兩個要留宿野外了。
隨即又補充道:「你離我遠一點!」
房冥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話,卻又不敢,只能孤零零地坐在離他不遠處,眼神則緊緊地盯著他,一刻也不肯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