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的陸堯順手拔掉藥水翠綠的毒針管,脖頸間血管乍起,雙眼通紅猶如惡鬼朝師泠撲過去。
打鬥中,陸堯狠狠捶擊地面。
符葉瞬間站不穩,開始搖晃,周圍響起吱呀吱呀的怪聲,整條路都在塌陷。
師泠被死死摁在地上,陸堯同死的意志堅定,雙雙墜落。
符葉猶豫望望周圍,還是咬牙趁著地板沒合攏時跳下去。
黑暗濃稠,伸手不見五指。很難想像陸堯到底在這裡挖多久,居然還有一層。
符葉小心翼翼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光束下,是深黃的土壤。她的腳邊還有一串濕潤的血跡,間隔交替著向前,不知道是師泠的,還是陸堯的。
符葉沿著滴滴答答的血跡向前走,腳踩的土地鬆軟。
隨著光亮延伸,陸堯青紫的臉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里,死不瞑目的眼睛,每一根紅血絲都像是蚯蚓般盤繞著,失去生機。
符葉將羽毛在身邊聚攏些,生怕身處黑暗的師泠也給她來一記毒針。
她跨過陸堯的屍體,繼續向前,大約邁出十步,才瞧見虛弱倚著水泥板的師泠。
四肢癱軟,腹部滿是粘稠的血跡,仍在怔愣瞧著掌心。
符葉甚至有種錯覺,以為師泠就維持著那樣的姿勢死掉了,現在在她眼前的,只是師泠的屍體。
但很快,師泠灰綠色的眼珠就顫動著,瞧向她。
「陸堯死透了嗎?」
「嗯。」
「活該。」
說完這句,她們之間沒人再開口。符葉在斟酌,師泠陷在自己的感慨中難以自拔。
良久,師泠才緩緩嘆氣。
「我沒錯。」
「把你的毒針交出來。」
師泠吸吸鼻子,眼珠轉半圈,將滿滿當當的針管扔到符葉腳底。
「我不會拿這種手段對付你的。」
「你的話可信嗎?」
「當然不可信。」師泠笑起來,因為失血過多,她的嘴唇隱隱顫抖。
符葉將那針管踢開,從袖口摸出繃帶,在師泠略微的掙扎中,給師泠包紮傷口。
「你這袖子好能裝。」
「你大可不必裝作好同事的語氣跟我聊天。」符葉板著臉,「為什麼總想殺我?」
「嘶……輕點啊,你手好重。」師泠咬嘴唇,痛苦只維持一秒,就看向符葉,眼睛燃起光亮,「你不會要救我出去吧?」
「是帶你出去,不是救你,你做的事情,需要有交代。」
「你好無聊。」
師泠眼睜睜瞧著符葉的衣領交織,生出兜帽。
「你還有毒針我也不怕。」
師泠笑夠了,摸出鈴鐺,塞進符葉的手心。
「這也許算是,我活在世上的證據吧,符葉,我活不成的。」
符葉不聽,扯住她的胳膊,將她抗在背上,執拗道:「只要回到上面,溫濁玉會治好你的。」
師泠愣神,隨後緩慢將頭搭在符葉的肩,熱淚輕輕滴在青色的布料,失去痕跡。
「我真沒想到,最後一程,居然是你陪著我走的。」
」
我並不覺得榮幸,別說話了,保存體力吧。」
「你不懂,我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師泠苦笑,從陸堯的電話打給海藻開始,她就註定會死,即使今天能逃出生天,也要死。
「為什麼?」符葉擰眉。
她們路過陸堯已經化為原形的屍體,符葉從袖中摸出面巾紙,將那巴掌寬的青紫色螳螂蓋住,捂上好幾層,塞進袖口。
還順手撿起申繼揚的手機。
「註定的。」師泠並不多說,轉而開始回憶。
「第一次見你那天,就是從橫煙山出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離譜。」
那時候,她勒著符葉的脖子,符葉說起姓趙的妖怪是如何死的,說得那麼憤懣不平,情真意切,師泠眼睛都不睜,輕聲說:「明明不是自己的事,但你那麼生氣。」
走到掉下來的位置,符葉伸手去摸水泥板,沒有找到開合的機關。
她乾脆退開兩步,去炸棚頂,也沒有炸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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