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的家人們也很熱情,她過了一個還不錯的新年。
等新年過後,那種熱鬧的餘溫未散,前些天下的小雪也沒有融化。
回到家沒幾天就有個陌生快遞送上門,物品是花,送的人填的是許先生,她就大約知道了是誰。
說實話,那麼長時間沒見,這時候驟然出現一個象徵性的物品,還令她有些驚訝。
幾乎是一前一後,霍景也給她發了簡訊,大致意思是想要見她,但她沒答應。
於是她不答應他們就自己跑過來了。
是許夕崧先來找她的,在她買菜回家的路上撞見。
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問她旅行的怎麼樣,有需要幫助的嗎?
得到否定回答後他也不再說什麼,一直走到她家小區門口就止步,看著她往裡走。
而霍景來的時候則問了她一個問題:「如果你要走了,你是會消失不見嗎?」
「先道個別吧。」
「那希望當時你道別的對象有我——但或許這不可能?」
……
本來烏合不理解他的話,直到阮瑜給她送了封信,裡面準確告知了她離開時間,這時烏合才知道為什麼霍景當時有那個請求。
不過這個期限並不能阻止她不繼續往外跑。
離別是什麼呢?
大概是一口一口吃掉的冰激凌,死去的盆栽,只能往前的小路。
人生於自然,長於自然,死於自然,四季不老,但欣賞它們的人群不斷更迭。
鐘錶的指針機械的一圈圈轉動,時光荏苒。
曾經的少年們不再受到別人拘束,但擁有了更大的制約。
前幾年不覺得什麼,但越到後面,烏合就發現他們已經變得成熟,嬉笑怒罵隱於冷靜的面容下,不知曾經的肆意消失與否。
只有和朋友相聚才鬆懈了一些,像了一些從前的樣子。
「是你沒變吶。」辛夷彈了下酒杯,揚起笑容「哦,還有我的髮型也沒變——你其實挺喜歡扎武士頭的人對吧?」
烏合不作回應,倒是魏殷鑑後悔:「嘖,前幾天剛剪了短頭髮。」
「放心啦,不剪也不會改變什麼。」許夕嵐安慰他。
「……滾。」
木香托腮看著烏合問:「那……烏合看夠自己想看的東西了嗎?」
「你猜猜?」
「哎,總要安定下來吧?」木香現在是一所大公司的總監,最近找到了真愛,她直接莽上去表白後發現對方也喜歡她,現在他們正在熱戀期。
「連江浮筠都向現實妥協了。」
「……不是妥協,是本來就要做的事情。」江浮筠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