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怵。
那天他僅僅只是站在遲嶼面前，都有種頭皮發緊想要逃離的衝動，更別說現在了。
「那我就先掛了？」
李韻然平常絕對不會先掛老闆電話，但直覺告訴他今天不是平常，他現在只想跑路。
然而回應他的仍舊是沉默。
片刻後，他聽見他的頂頭老闆問：「江難的直播間是什麼？」
……
江難嘲諷完黑子們的描邊槍法後，彈幕再一次掀起了一場罵戰。
【就是就是！我老婆槍法准那是因為他有本事！哪像你們這群人體描邊大師啊！一梭子子彈都見不著紅！】
【人體描邊怎麼了！至少我們沒開掛啊！】
【退一萬步講，主播就不能去死嗎？】
黑子們你一言我一語，污言穢語充滿整個屏幕，含媽量也極高，房管兩隻手都按出火星子了，也沒送完禁言套餐。
遲嶼進直播間時，看到的剛好就是這個場景。
老婆二字令他蹙眉，隨後的滿屏髒話更是不堪入目。
江難補好狀態，在度假村標了個點，被質疑技術的時候，他不喜歡解釋，什麼我才不菜，我可是不止一次上過亞服第一的人blabla。
因為那都是廢話。
他更樂意用實力讓黑粉閉嘴。
他也知道直播間在吵架，但黑子和粉絲互懟，基本都是他直播間的日常了，更重要的是，他現在要專心打遊戲。
說是專門打遊戲，但江難在找車去度假村的時候，還是抽空瞄了眼彈幕。
不知道什麼時候，滿屏戾氣橫生的彈幕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清一色的老闆大氣。
下一刻，直播間浮現華麗的特效，一行大字飄過。
【一隻小鯨魚在Troublemaker的直播間送出了一片深海】
鯨魚平台的默認暱稱是一隻小鯨魚，而一片深海則是平台最貴的禮物，折合人民幣一萬整。
禮物送出後，直播間會在五分鐘內隨機掉落各種小禮物，只要在直播間的人都有機會撿到，同時也會產生清屏效果。
剛才黑子們的戾氣彈幕，就是被一片深海附加的清屏效果給刷沒了。
「謝謝老闆。」
「老闆大氣。」
江難笑著道謝，隨後繼續找起了車。
雖說一片深海是從頭到腳都寫著土豪專屬的禮物，不過以江難在鯨魚的地位來說，也收到過不少。
他沒怎麼放在心裡。
雨林載具刷的不多，等江難找著個二蹦子趕路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分鐘，然而兩分鐘過去，直播間的禮物特效還在繼續。
而屏幕右邊正顯示著一行大字。
一片深海x25。
並且這個數字還在逐步增長，看起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