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兒就回來,你累的話就再睡會兒。」
遲嶼揉了揉江難的頭,只是他走到門口,又突然折返回來。
看著突然湊近他的遲嶼,江難呼吸一窒,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怎……怎麼了?」
遲嶼沒說話。
他手放在江難脖子後,往前帶了帶,明明是他主動,但因為那一帶,顯得江難才是那個投懷送抱的人。
遲嶼吻得溫柔。
江難對他一向沒什麼定力,沒兩秒就妥協地任他親,大概過了半分鐘的樣子,江難感覺那隻扣在他脖子後面的手放了下去。
大概是這個吻太溫柔,在遲嶼抽離時他下意識次往前追了追,這懵懂又充滿依賴的樣子看得遲嶼眼神暗沉沉,忍了又忍才把那股邪火給壓下去。
江難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時,腦袋頓時轟地一聲。
遲嶼伸手抹掉青年唇角的唾液,「怕他說得太久,給你留點信息素,要是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
夏天比較熱,他沒帶外套,身上就一件短袖,不是不能脫,但接吻交換唾液,比穿他的衣服更有用。
江難下意識地咽了咽。
意識到咽下去什麼後,臉更是燒成了猴子屁股,他不敢看遲嶼,只低著腦袋連連點頭。
……
「說吧。」
謝意辦公室,遲嶼坐在謝意對面的沙發上,「我看看是什麼事,你得避開他才能說。」
謝意給他倒了杯茶。
「我就知道你懂我意思。」
「其實也不算是避開他,就是先提前跟你商討一下,之前見到江難的時候,我就發現他白得有點過分,不過眼睛顏色正常,我沒往那方面想,但做血液檢查的時候,我發現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江難染色體異常,他患有白化病。」
「我跟我老師猜測,他二十三歲才分化,以及信息素異常,會不會跟他患有白化病這件事……」
謝意話還沒說完,耳邊突然就傳來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響,他視線往下一掃,他的寶貝茶杯正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遲嶼你……」
「你剛才說什麼?」
冷靜自持的alpha再一次顯露出了不可置信,他盯著謝意的臉,重複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看到遲嶼的反應,謝意也怔了一下,「你不知道江難有白化病?」
「你們結婚沒做婚檢?」
遲嶼混沌的大腦終於被劈開一條明亮的路。
他想起來,和江難在一起的時候,江難頭髮黑得過分,江難也不喜歡曬太陽,只要是有太陽的天氣,他都要戴帽子或者打傘,要麼就是根本不出門。
他那時候還笑江難嬌氣。
現在看來,那根本就不是嬌氣,頭髮黑得過分是因為江難染過,不出現在太陽底下,是因為白化病患者不能長時間曬太陽。
而江難現在的那頭白髮,也根本就不是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