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挺生氣的。
本想把人抓回去後好好教訓一頓,可路上堵車,比平常多花了快一個多小時,他才到江難口中的月寕廣場。
然而展館早已關門。
想打電話,手機也早因沒電關了機。
想著也許江難已經回家,於是遲嶼調轉車頭決定回家,然而剛過兩個紅綠燈,他就看見了江難的車。
他跟了上去。
江難走的並不是回家的路。
遲嶼更生氣了。
小白眼狼嘴巴里從沒有一句真話,兩個小時前跟他說回家,現在卻還開著車在外面亂晃。
遲嶼跟了江難一路。
在看見江難把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時,他有過一瞬的恐慌,不過沈歸跟著下了車,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什麼江難說跟黎舟出門,又多出了個沈歸,但沈歸那隻滿是血的右手,顯然讓他忐忑的心暫時平緩不少。
遲嶼停好車跟著進了醫院。
他還沒開始找人,就見江難從急診室出來,腳步匆匆地走向了樓梯間,當他推開樓梯間的門,聞見那股失控的薄荷香時,就知道江難的過敏症又犯了。
其實也不用聞。
江難往樓梯間走時,露在外面的小腿就有紅斑在蔓延。
「深呼吸。」
那股能壓碎骨頭的痛,並沒有讓遲嶼的聲線產生起伏,他撫摸著江難的背,聲音溫柔又輕緩。
帶著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這是江難第二次犯病。
他呼吸已經順暢很多,但身上還是癢,也疼,醫院裡的消毒水混著各種信息素,讓他難受得要死,腦袋像是被人拿著錐子在敲。
「我疼……」
仔細聽就會發現,青年的聲音帶著些許壓抑不住的哭腔。
「誰讓你不聽話要出門,疼點才會長記性。」
遲嶼話說得很硬,但手上的動作顯然截然相反,他捧著江難的臉,帶著兇狠地吻了下去。
信息素也隨著這個顯得有些粗暴的吻,湧向江難。
……
黎舟找了江難老半天。
他想跟江難說,沈歸這裡有他看著,他要是急得話可以立刻回家。
但他去廁所沒找到人。
正想問問前台值班的護士,但經過樓梯間的門時,他突然頓住了腳步。
……裡面好像有人?
黎舟透過玻璃看進去,一眼就發現了正在接吻的兩人,等他看清兩人的臉,人差點都沒能站穩。
臥槽!!
那是遲嶼!!
江難竟然跟遲嶼在接吻!!
難道江難的結婚對象就是遲嶼??
你糊塗啊江難!遲嶼那廝雖然是個青年才俊,但人家有白月光啊!你跟他結婚,萬一白月光回來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