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煦沒品出這句話背後的深意,專心地又給景正懸的傷口纏上一圈防水膠帶,然後滿意地笑笑:「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景正懸:「……」
他看著裹得密密實實的傷口,額角微微抽動。
「還等什麼?快進去啊。」淮煦推他。
景正懸這才磨磨蹭蹭地進入浴室。
關上門,他的手伸向那層保鮮膜,頓了好久,終究捨不得毀掉,輕嘆一下,洗澡去了。
淮煦把保鮮膜和防水膠帶放回原處,然後心滿意足地躺進被窩裡。
他本想收拾衣帽間的,考慮到這是景正懸的地盤,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直接睡覺也不合適,雖然包上了保鮮膜,他還是有點不放心,萬一洗澡的時候弄破了怎麼辦,再說他還得給景正懸再抹一次藥。
這樣想著,淮煦拿出手機,玩殺打發時間。
沒一會兒,景正懸洗完澡出來,淮煦首先關注的就是胳膊,見保鮮膜完好無損,他鬆一口氣,然後打開早已準備好的藥箱等景正懸上床。
因為發小經常受傷的緣故,宿舍和這裡都備有常用的跌打損傷藥。
景正懸繃著的臉稍有鬆動,默契地坐在床上朝淮煦伸出胳膊。
淮煦拆掉保鮮膜,按部就班地給傷口消毒、抹藥,最後再裹上紗布。
忙完一切,淮煦燦爛地笑著,兩頰的酒窩泛著蜜一樣的柔光。
「乖。」他拍拍景正懸的頭。
景正懸不喜歡被人拍頭頂,也不喜歡「乖」這個字,沒人敢對他這樣,除了淮煦。
淮煦對他做什麼他都喜歡。
兩人熄了燈,躺在各自的枕頭上。
景正懸忽然靠過去。
淮煦一驚,問:「怎麼了?」
「有點疼。」景正懸摟住淮煦。
「剛才抹藥的時候沒聽你說疼啊,」淮煦有點擔心,想要起來開燈,「我再看看。」
景正懸結實的胳膊牢牢地壓住他,頭埋進淮煦的頸窩裡,「這樣就好。」
淮煦在夜色中翻了個白眼,「這樣就不疼了?」
「嗯,」景正懸瓮聲瓮氣道,深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淮煦的頭髮,「睡吧,晚安。」
「晚安。」淮煦禮尚往來,胡擼了一下景正懸的頭髮,這才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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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景正懸睜開眼睛。
他作息比較規律,基本上不用鬧鐘,尤其是淮煦在的時候,他不想讓鬧鐘吵醒淮煦。
睜眼後他沒有馬上起床,而是靜靜地看著面前酣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