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正懸知道他的習慣,到了門口沒有發消息打擾他,而是安靜地站在走廊,透過玻璃注視著認真聽課的淮煦。
正午的陽光耀眼非常,照得淮煦整個人都在發光,他和室友坐在第一排正中間,周圍的一切都不及他半分悅目。
就像小時候初見的那次一樣,即使穿著綠色的恐龍公仔服,即使只露出一張圓圓的小臉,他也能輕易攝取所有人的目光。
過了一會兒,下課鈴響了,淮煦收拾好書包,第一眼就看見等在門口的髮小,跟室友們簡單告別之後馬不停蹄地小跑出教室。
景正懸伸手刮一下他鼻子,「餓了?」
「那倒沒有,主要是怕你等久了。」淮煦撫了撫鼻樑。
「不久,走吧。」景正懸無比自然地接過淮煦的書包,兩人一起往景正懸住處走。
半路,忽然有人叫住景正懸。
是蔣玉韓,他目光在景正懸和淮煦身上打量一下,然後笑著和淮煦說:「你就是淮煦吧,欸,你不知道景正懸多霸氣,一個人輕而易舉干翻一群小混混,還臉不紅心不跳的……」
隨著他的發言,景正懸的臉色越來越黑,淮煦的目光則越來越疑惑。
景正懸稜角分明的臉黑沉著,冷棕色的瞳孔中寒光迸裂,仿佛一記記刀子剜向對面的人。
蔣玉韓忽然意識到氣氛不對,摸著後腦勺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後歪著腦袋問:「我說錯話了?」
他本是好心,按他的基達分析,景正懸對淮煦的好絕對不是單純發小間的那種好。
誰會天天給發小做一日三餐啊?還從不間斷。
作為極少數和景正懸走得近的人,蔣玉韓認為他有義務幫一下景正懸。
不會有人不喜歡英雄,蔣玉韓這樣想,卻沒想到似乎弄巧成拙了?
景正懸瞪著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冷冷的字:「沒有。」
蔣玉韓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頓時緊張得不知所措,胡亂找了個藉口溜之大吉。
淮煦則一直在仔細琢磨他說的話。
一對多,一群小混混,輕而易舉……
回憶了一下時間,他看向景正懸胳膊上的傷,時間是吻合的,那道傷口也確實像是打架的時候被別人指甲抓的。
淮煦打量的目光沒逃過景正懸的注意,他默默把那隻受傷的胳膊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摟著淮煦的肩膀,語氣如常道:「快回去吃飯。」
「嗯,先回去吃飯。」淮煦沒有馬上發作,而是裝作沒當回事的樣子。
兩人回到家,直接洗手吃飯。
因為中午休息時間比較短,景正懸讓阿姨提前準備好飯菜,他們回來就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