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困得,淮煦想,他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
不多時,舍友們回來了,他們一邊說話一邊打開燈,似乎在討論剛剛看的電影:
「你們要是談戀愛了會疏遠兄弟嗎?」
「當然,兄弟哪有女朋友重要。」
「你可真是見色忘友,跟主角一個德行。」
「切,等你戀愛了你就懂了,那是一種恨不得黏在對方身上的感覺。」
「我肯定不……欸?噓!」
宿舍幾人相處得很好,沒人安床簾,因此一走到裡面,章易朗就發現了縮在床上的清瘦身影,叫停了談話。
緊接著陳磐把燈關了,宿舍里只剩下淮煦書桌上的檯燈亮著。
武軻看著攤開的課本,與另外兩人使眼色:「什麼情況?」
就他們所知,淮煦周五晚上是不會住在宿舍的,他也不會沒有收拾整齊桌面就上床睡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章易朗誇張地對著口型無聲說:「吵架了?」
陳磐兩手一攤,聳肩搖頭,而後指了指淮煦的床鋪,比著嘴型道:「問問?」
三人同時看一眼縮在被子裡的淮煦,章易朗瞅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他擺擺手,用氣聲說道:「算了,時間太晚了,他這樣蒙起來估計也不願意說。」
武軻和陳磐對視一眼,覺得也有道理,便輕手輕腳地洗漱上床。
淮煦其實並沒有睡著,但是他目前實在無法面對幾位舍友,只能繼續蒙在被子裡裝睡。
他感激舍友們的善解人意,同時又很後悔。
景正懸都要戀愛了,他搬去他那裡做什麼?
反正都會疏遠,還不如維持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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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退宿手續辦好,淮煦要搬宿舍了。
他確實想過不如繼續住在宿舍里,反正早晚他都得從景正懸家裡搬出來,沒必要折騰。
但是另一個念頭又冒出來——
為什麼不在景正懸攤牌之前,好好珍惜一下即將疏遠的髮小情?
於是他還是決定退宿。
章易朗他們挺捨不得他的。
淮煦待在宿舍的時間雖然不長,存在感卻極其強烈。
他們會掛念淮煦的身體,會早起給淮煦占座,會期待看見淮煦笑出來的酒窩。
幾人約定好以後還要坐在一起上課,時不時還得一起聚聚,然後才不舍地幫淮煦收拾東西。
他行李不多,大部分早就在景正懸那,很快就收拾好,一趟全搬完了,一個後備箱都沒占滿。
淮煦和舍友告別,車子駛離學校,去的卻不是景正懸之前的那個小區。
淮煦上車就睡,醒來後發現車子停在一棟別墅前,他納悶地看著發小:「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