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樑然讓大魚開車帶她來了公司,沈宗野也沒跟她碰面,他提前出門了,就讓人說他忙得很。
梁然並沒有跟他大鬧情緒,只是傍晚時終於忍不住打來電話,也許是沈宗野說話太過敷衍難聽,梁然才忍不住在電話里爆發了。
沈宗野說:「隨你便。」
又說:「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我覺得你有點矯情了。」
梁然終於火了:「這是你對女朋友的態度嗎?我都受傷了你也不來陪我,就算你來看我一次也好,你來看過嗎?沈宗野你混蛋,你還不如大魚!」
沈宗野覺得好笑,他就真的冷笑了一聲:「呵,沒我大魚能他媽來給你做飯?是老子叫他來照顧你他才能來!」他語氣十分冰冷,情緒倒沒有梁然那麼激動,好像一個不關己的看客。
而這也是沈宗野第一次見梁然情緒這麼激動。
她是終於演不下去了嗎。
聽筒里有短暫的寂靜,梁然突然沒有說話。
沈宗野冷冷放下座機聽筒,開著免提。
他在跟謝天明打電話,梁然撥了他兩遍手機沒打通,才撥到了他辦公室的座機號碼上。
沈宗野也沒有掛斷手機上和謝天明的通話,通話仍在持續,只是謝天明也沒講話,豎著耳朵等他和梁然打完。
屏幕上的通話時間一秒一秒跳動,幾秒後梁然終於說:「我沒有想跟你吵,沈宗野,我很想你。」
她的語氣放軟了,已經沒有剛才電話里那股氣焰,也許意識到並不該向他發脾氣,她說:「我就是覺得你好像沒那麼關心我,大魚做的菜都很豐盛,我知道他照顧我是因為你,對不起嘛。」
沈宗野跟隨著梁然的情緒,淡淡說:「知道就好,你要聽話。」
「嗯,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不知道。」
「那我晚上來公司陪你?」
「晚上沒空。」
他們的對話謝天明都在手機這頭聽著,他知道沈宗野一直都是一個很專業的臥底緝毒警察,他實在把渣男演繹得太逼真,與他真實的形象完全相反。
現實里沈宗野是一個細緻的人,不管是在情緒還是工作上,他都能做到極致。他們總隊長老是感慨說沈宗野呆在隊裡真是屈才了,要不幹這份職業他會生活得很好。每次沈宗野一聽這話,會低笑說他要翻臉了,他就想干緝毒,他要把毒販都拿下,要為他的警號拿一個一等功。
梁然和沈宗野的通話還在繼續,一陣沉默後,謝天明聽到梁然委屈巴巴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那好吧,那我等你回來,你去忙吧,拜拜。」
等沈宗野掛了電話,謝天明才說:「哥,你也太渣了點吧。」
「老子本來就是個毒販。」沈宗野繼續說起正事,「老萬還是沒動作?」
「嗯,一切都跟平常一樣,只是我發現他腹水越來越嚴重了。」謝天明心情有些沉重,「我擔心等不到找出他犯罪證據那天。」
通話結束,沈宗野在辦公室里沉默。
老萬這個毒販壞事做盡,到臨終卻沒承受該有的報應,他是應該死在法律制裁下的,而不應該死於肝癌。
沈宗野不斷轉動著手上的茶杯沉思。
茶具都是梁然上次買的,很精緻的高足瓷杯,描著深淺錯落的青花。小小一盞轉動在沈宗野骨節修長的手指之間,青瓷與指節很像完美契合的藝術品。
他的手指忽然頓住,青花也倏然停在他指尖。
沈宗野屏蔽掉辦公室的監控,撥出一個電話。
「叔,是我。」
他打給了他的上級。
沈宗野終於想到了一個對付老萬的辦法。
「有件事我不好出面,需要你的幫助……」
他並不確定這個辦法能不能行,可時間緊迫,他總要試了才甘心。
第二天,沈宗野等待著這個消息,上級那裡安排妥了,但老萬今天沒去醫院。
陽光從窗台一點點褪卻,夕陽的殘影終於從玻璃窗上湮沒進夜色里。
沈宗野一會兒喝喝茶,一會兒掏出打火機有意無意地把玩,一會兒聽著窗外的老火車又拉著貨嗚咽地長鳴,他起身站到窗前,又下樓去倉庫看他們打包發貨。
他很少有這樣急迫的時候,但是還好,他依舊可以把狀態偽裝得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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