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瀝周好像是特意為她來的,他並不怎麼和周圍跟他攀談的人聊天,在會議結束的時候用眼神示意她過去見一面。
陳瀝周走出會場。
喬思嘉也看到了陳瀝周。
「走,我陪你過去。」
「你把我們的名片推一推,我自己過去。」
「你一個人行嗎?」
「沒問題。」
梁然走出會議廳的門,西裝革履的青年站在過道的盡頭,身影頎長。
梁然跟過去,陳瀝周拐彎,走到人少的一條長廊上,窗外是個晴天,透進的陽光落在他發梢,他朝梁然露出久違的微笑。
梁然微微挑眉:「不跟我絕交了?」
陳瀝周依舊還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已經在電話里說清楚了嗎,春節時有些忙,沒能過來看你。」
梁然淡淡一笑,她沒有開口。
陳瀝周不曾講話,雙手插著兜,一半側臉落入陽光下,笑意溫和儒雅。
梁然先開口打破這股安靜:「你選這麼個清淨的地方,好像真的像一個地下工作者一樣。」
「抱歉,我之前只能以那樣的方式讓你離開。」
陳瀝周一直以為梁然離開寧城是因為他那封信。
梁然沒有解釋,問起:「你查到什麼了嗎?」
陳瀝周目光沉靜,他只是笑,不想再把這些危險的事告訴梁然:「能一起吃個飯嗎?」
「陳瀝周,那個人他……」梁然頓了片刻,她實在不能開口告陳瀝周沈宗野是一名緝毒警察,但她又不希望陳瀝周針對沈宗野。
陳瀝周斂下笑:「你放心,我不會那麼衝動,我也從沒正面和那些人打過照面,我知道怎麼保護好自己。」
梁然抿了抿唇,看著窗外的藍天。
「一起吃個飯吧,很久沒有見你了。梁然,寧城最近氣溫挺冷的,又下了一場雪,我記得你好像是喜歡下雪,城市還是很美的。我媽媽的園林已經動工了,雖然你們不能來,但我很開心。時間真快,我們認識有五個月了。」
梁然看著他,在青年凝視的眼神里平靜地說:「走吧,我請你吃飯。」
陳瀝周這次是專門飛來A市看梁然。
他很早就想去南城向梁然道歉,但又擔心那會兒把危險帶給梁然,到今天才等到時機過來。
這頓飯結束後,陳瀝周飛回了寧城。
他去了他很早前租的那間倉庫。
等了一會兒,之前的中年男人也進來了,那隻發抖的手從身上的斜挎包里拿出一沓沓錢。
「小陳老師,這是我賣完藥的錢,都在這裡,一共是九萬九千八百塊錢。」
陳瀝周睨了一眼:「你收下吧。」
男人不想收,放在陳瀝周桌上,男人沉默起來,手部的抖逐漸變成全身的抖動。
他在哭。
「怎麼了,老鄭呢?」陳瀝周疑惑,這才往身後看去。
男人終於放聲大哭。
他說老鄭死了,吸毒過量死的,就在昨晚。
這兩個中年男人是陳瀝周之前在C市受聘化學競賽評委時認識的,他們是學生的家長。
當時有個第三名的女學生拉著一個老舊的、掉了兩隻滾輪的行李箱要回家,陳瀝周開車離開時校門多看了一眼,兩個小時候後他經過一條路時又遇到了那個女學生,他便降下車窗問了一句,女生還要走25公里才能回家。
陳瀝周讓女學生上車,為了打消女學生的顧慮,他撥通了女生爸爸的手機號,全程打著電話將女學生送到那個村子。
女生的爸爸就是眼前的李建安,李建安很感激陳瀝周,殺了一隻雞硬要留陳瀝周吃飯再走。
陳瀝周發現對方的右手時不時會抖動,抖動起來時會伴隨呼吸急促,瞳孔散大,又不停用發抖的手擦流個不停的眼淚。
陳瀝周有些意外,為了查殺害他媽媽的兇手,他啃了很多毒品知識,給李建安遞上紙巾時,摸到他的脈搏跳動異常快速。
他於是跟著李建安,看到李建安繞過那間農村的平房,去老鄭家,兩個人一起吸著粉。
他們發現了陳瀝周,跪下來求陳瀝周不要告訴女兒,不要告訴學校。
陳瀝周那時是意外的,毒品價格離譜,他們身在農村為什麼沾毒?
李建安對他說他們一直都在城市裡做裝修工人,是被人發煙抽上的。起初那煙雖然要二十塊錢一包,但也還能接受,後面漲到二百,一千……直到他們成癮,工資完全不夠花,甚至還賣掉了家裡的電視冰箱。
他們是兩個被小販坑害的老實人。
毒癮最終還是讓他們的秘密曝光,老鄭的女兒被同學霸凌,主動換了更偏遠的學校,妻子把女兒給了奶奶,去南城打工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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