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眼前肩章上的四角星花,笑容漸漸變深:「我第一次見你穿制服。」
沈宗野抿起薄唇:「你喜歡看?」
「不喜歡這一套。」
沈宗野這才好笑地彎彎唇,不再像剛才那麼緊繃。
梁然從這個擁抱里抬起頭,手從沈宗野脖子上滑下,動作那麼自然,神態也清純:「最近在健身嗎?」
隔著制服的面料,梁然感受到他肌肉線條的緊實。
沈宗野喉結輕滾,握住她的手說:「今天去獄裡了,我先洗個澡。」
梁然莞爾。
沈宗野很愛乾淨,他身上沒有一絲汗液的氣味,只有洗髮水的薄荷香與衣物上乾淨的皂香。
梁然走到了沈宗野家的樓上。
二樓是書房和健身房,梁然翻看起沈宗野的書架。上面都是一些專業性的書籍,除了毒品相關類還有幾本屍檢報告、法律文書,梁然抽出一本《新型毒品》翻看。
沈宗野上樓時好像特意放輕了腳步,梁然沒有聽到聲音,他的手臂已經圈在她腰間,滾燙潮濕的呼吸鑽進她耳朵里。
耳周的敏感讓梁然雙肩微聳,本能地偏頭躲避。
沈宗野親咬著她耳骨,雖然只有兩天沒有再見,可他們有接近半個月都被隔離在各自忙碌的生活之外。沈宗野的親吻粗野、洶湧,不容抗拒的霸道,但是在梁然敏感的喘息里又極盡溫柔。
手裡的書「啪嗒」掉在了地板上。
梁然回過身,勾住沈宗野後頸,仰起臉回應他的吻。
沈宗野說:「還要回去麼?」
「悅悅去和同學玩了,今晚我想留在你這裡。」
沈宗野的眼睛裡也會升起星辰。
梁然睜著迷離的桃花眼,剛才晚飯上飲的那杯龍舌蘭的烈被單樅茶的蘭香衝散,她已經洗漱過了,但心上還是像繞著那一抹被蘭淬過的酒香。
她看著沈宗野的眼睛,他眼裡的光好像比那杯淡酒更惹得人醺醉。
……
不知道這場夜晚是幾點收場的,梁然只記得洶湧的愛意蓋過了光盛大。
但是她又這麼清醒,她清醒地謹記沈宗野的職業,記得寧城的每一次危險。她絕對不會再踏足那樣的險境,她很理智。
沈宗野這裡的次臥之前都沒有鋪過床品,和梁然在一起後他才將次臥收拾出來。
月光下的手臂上突起青色筋絡,沈宗野橫抱起梁然回到次臥乾爽的床上。
夜色極深,但梁然這次還沒有睡得那麼快。
她說:「他們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對你會有影響嗎?」
「不會。」
她又問:「當初你出現在我爸爸的相機里,是特意去趕他,為了救他?」
沈宗野微頓:「嗯。」
梁然握住了沈宗野的拇指,短頓的一截拇指被她手指緊握。
「以前是我誤會你了,謝謝你。」
「說這個做什麼,我不需要你感謝我。」
「是因為我把視頻當成了證據,害你在懷城進了警局,我想應該是對你有些影響吧,是嗎?」
「沒有,當時跟的毒販很信任我。」
梁然說:「感覺還是很虧欠你。」
「梁然,你不欠我。我從來沒有覺得你虧欠我。」
梁然想了會兒:「你的手指跟我有關係嗎?我好像一直沒問過你細節。」
「跟你能有什麼關係,是向鄔道傷的。」沈宗野語氣很自然,圈緊梁然,「你不困?只能睡兩個小時了……」
兩人都一時沉默。
沈宗野是因為愧疚,誰知道他竟然這麼不節制。
但梁然卻有些想笑。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沈宗野在夜色里挑起眉:「笑什麼?」
「忽然想起嘉嘉說的話。」
「什麼話?」
「她說過上了某棠文里的小日子。」
沈宗野聽不懂。
梁然俯身趴到他身上,在他耳朵里一字一句解釋。
天光透亮的時候,梁然真是後悔死了。
她怎麼能和沈宗野解釋這個,她的腰都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