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化學成分與沈宗野當時存檔的輕鬆二號一模一樣。
輕鬆二號只出現在寧城過,沈宗野和謝天明與它的接觸最多,參與到調查里。
沈宗野這幾天都留在了局裡,沒有再陪梁然,他告訴梁然有關陳瀝周的任何事都不要輕信,要警惕這個人。
梁然不知道沈宗野這麼警惕陳瀝周,是因為以前的主觀原因還是一些存在的證據,她問沈宗野原因,沈宗野只說現在一兩句話講不清楚,總之遠離陳瀝周沒有錯。
陳瀝周再也沒有聯絡過梁然,對梁然而言,她是不太想去相信他是一個壞人的,但她又很願意信任沈宗野。
巧的是今天有個熟人從寧城來南城出差,順道來看梁然。
是何詹,陳瀝周的合伙人。
何詹不是陳瀝周,梁然總不能防著他吧。她帶上了助理,在公司附近一家餐廳請何詹吃晚飯,當然也是想問到一些關於陳瀝周的事情。
何詹見到梁然,有些懷念之前陳瀝周帶著她,三個人在寧城一起吃飯的日子。
他們聊完工作後,梁然說:「陳瀝周也沒有聯繫你嗎,你有多久沒見到他了?」
「好久都沒聯繫了,我也挺想他。」
梁然問:「何詹,你和他認識多久了?」
梁然的臉色有些鄭重,何詹意外了片刻,認真說起:「從大學到一起考研、創業,我們認識有九年了。」
「那你應該很了解他,他說是去國外深造,你就真的相信嗎?」
何詹眼神垂下,自然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但是梁然敏感地撲捉到何詹似乎像在迴避。
「我自然相信他。」何詹回答。
梁然原本沒有在何詹這裡報有希望,但她忽然覺得何詹好像是知道些什麼。
她沒有直接追問想知道的答案,而是聊起桌上的菜:「瀝周以前喜歡為我點這道菜,每次吃到,我還是會想起他來。」
何詹怔了好久,浮起笑:「我知道,我和他吃飯他聊你,我和他打球他也聊你,我倆打遊戲的時候他還要去看手機,看你有沒有給他回消息。」
「梁然,你喜歡瀝周嗎?」
梁然沉默了片刻:「我欣賞他。如果我沒有談戀愛,可能我們會有更多的接觸吧。」
梁然欣賞陳瀝周對建築的理解,欣賞他博學廣識,他們也有相似的經歷,都在黑暗處尋找真相。如果沒有遇到過沈宗野,如果梁然的生活一帆風順,在工作上認識陳瀝周,就像第一次遇見的那天,他站在夕陽的光影里,山水寧靜,斜陽溫柔,他和她笑著聊起建築,帶她離開飯局上討厭的宋晟身邊,那她也許會給這個儒雅幽默的青年一個試著了解的機會。
當然,這些都只是如果,現在梁然只想穩住何詹,套到一些對沈宗野有用的線索。她也是真的在擔心陳瀝周,不想陳瀝周遭受不測。
何詹輕輕笑了起來:「那瀝周就值了。」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梁然怔住。
何詹猶豫了下,讓門口的助理離開。
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何詹說:「上個星期瀝周聯繫我了,叫我給他在美國找一批僱傭兵。」
「他問我你好不好,我說你很好,他問我你的生日我有沒有來給你慶祝,我說太忙了我沒找你。」
梁然怔怔聽著,僱傭兵這個詞實在讓她意外極了,這個消息也讓她替陳瀝周擔憂和緊張。但梁然的理智時刻繃著,不動聲色地聆聽這些線索。
「他說他的事不要我告訴你,他也許……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說的話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再見到我,他的事又是什麼事?」
何詹:「我也是在他去國外的一個月後他在微信上告訴我他在找他媽媽被害的證據,叫我不要告訴你,不要擔心他。後面我們再聯繫就是上一周了,我勸過他趕緊回來,但他不聽。我問他為什麼要找僱傭兵,他也不說,我感覺他遇到了很大的危險。」
梁然:「報警啊!已經到要找僱傭兵這麼危險的地步了,你為什麼不報警?」
何詹黯然:「你別著急,我說了要報警,但瀝周他堅決不肯,說報警了一定會連累我。」
梁然緊望著何詹:「你怕被連累嗎?」
「我當然不怕。」但何詹又有些猶豫,「只是那天瀝周在電話里和我說了,如果我報警了,我百分百會被連累,可能會死……聽到這裡我是很害怕的,他叫我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梁然已經起身了:「走,跟我去見一個人。」
「見誰?」何詹怔住。
「一個警察,也許能幫到瀝周。」
傍晚七點,公司里已經沒有人在,梁然將陳瀝周帶去了公司。
但是在聯繫沈宗野時她還是猶豫了。
如果她把沈宗野叫來公司,何詹知道沈宗野是一名緝毒警察,會不會對沈宗野不太好?
沈宗野最近就在查陳瀝周,讓他的身份暴露,對他查案是不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