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越來越沉。
阿姨做完晚飯後就離開了。
梁然走出書房,謝天明在窗簾後支起的攝像機前坐著,田雪在門口的沙發上躺著看工作群里的消息。
「吃飯吧。」梁然坐下。
謝天明的手機忽然響起鈴聲,梁然抬眼看向他。
謝天明接起電話,這個電話不像平常的工作電話,他的臉色忽然很是凝重,下意識垂眸,避開梁然的方向。
梁然走到他身前,搶過他的手機,但通話已經結束了,是王局的來電。
「沈宗野有消息了是不是?」梁然冷聲,「告訴我!」
「嫂子,你別激動。」田雪走來安慰梁然。
謝天明垂著頭,一顆淚滾落他鼻樑。
「沈哥沒事,沈哥就是,就是不太好,但是還活著。」
心臟的疼快要撞破骨頭,梁然幾乎要崩潰,無力地蹲下身。
……
沈宗野此刻在泰國,但他在哪座城市他也不知道。
他來的那天是被蒙著眼的。
和梁然分開那天,他穿過樓下花園,冬季的南城陽光溫暖,光灑在他身上。他走出小區大門,修長筆勁的雙腿邁下台階,叫的計程車已經到了他面前。
但他還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陽光一地,萬丈明媚。
也好啊,至少梁然生活在這片陽光下。
坐上計程車,沈宗野回復著徐川的電話,談笑聲激動又喜悅。
車子經過明匯路,他抬頭看了眼他和梁然的新家。
鋥亮光潔的藍色玻璃上落滿陽光。
他一定要回來,他要在這個家裡給梁然幸福。
一段路上堵了車,沈宗野餘光竟看見一家婚紗店。
潔白的拖尾婚紗掛在櫥窗,陽光照耀下夢幻、潔淨,車堵了好幾分鐘,沈宗野目光落在那件婚紗上,用手機拉進攝像頭,拍下照片。
模特人台的臉在他眼裡變作梁然明媚的臉,他輕輕彎起薄唇。
車子啟動時,他斂下笑,神色冷淡刪掉了照片。
計程車即將駛達目的地。
沈宗野最後撥通王有為的電話。
他沉默片刻,說:「叔,我想聽你的。」
「什麼?」
「幹完這趟,我想聽你的,換到你說的崗。你安排我去哪我就去哪兒。」
王有為真心把沈宗野當作自己的孩子,很早就為他鋪了一條道。同樣可以干緝毒,同樣可以把他這樣的精銳用於更權威的崗位,卻是往晉升方向走,不讓他再干危險的一線。
沈宗野說完了,回頭看了眼南城的方向。
計程車在一條國道路口停下。沈宗野下了車,走向一條小道,找到了徐川指定的地點,那裡有一輛黑色汽車在等他,他坐上車。
一路輾轉,沈宗野也不知道身處何處,身上的手機早已經被沒收走。
他在除夕那天來到了泰國,那時正是早上。
這裡不知道是哪座城市,空氣里有淡淡的咸辛,僻靜的郊區植被茂密。
沈宗野在這裡見到了董自新。
他神色欣喜若狂,但是瞧見董自新斷掉的左臂,空蕩的袖管垂著,他露出了遺憾痛心,張口辱罵起警察,切換進臥底的狀態。
徐川和査帕都在董自新左右,還有門口很多持槍的武裝人員。
董自新坐在一張沙發上,皮笑肉不笑地睨著沈宗野,靈活的右手懶洋洋彈起雪茄菸灰。
沈宗野只關心董自新的手臂:「董叔,手臂還會疼嗎?您受苦了。」
董自新沒搭理他,直到手上的雪茄抽得沒勁了,才慢吞吞地問沈宗野:「還敢回來?」
「當然啊,剛開始知道徐叔還好好的,我別提有多高興。」重新恢復到臥底的警戒狀態,沈宗野的眼角眉梢,舉手投足的氣質,微妙的氣場全都做足了小人物的做派。
他興高采烈,望向董自新的眼眸只有純粹的信任。
董自新仍然是皮笑肉不笑,靠回沙發,摸著空蕩蕩的袖管:「那天警察是跟著你來的。」
沈宗野一愣:「是程哥,我也著了他的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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