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戚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這種乾巴巴的東西有什麼好吃的,而且他又不靠這些沒有營養的食物填飽肚子。
蘇梨又往上舉了舉,拿著餅乾的手指幾乎要觸到他的下頜:「我都沒怎麼看你吃東西,你吃一點嘛。」
時戚靜默地與她對視了半晌,終於是無言地握住她的手腕,微微低頭,勉強咬了一小口。
含在嘴裡的餅乾宛如是什麼致命毒。藥,時戚緊皺的眉頭就沒鬆開過,一副非常不開心的樣子。
蘇梨見狀,也不再強迫他。
「有這麼難吃嗎?」蘇梨看了看手裡的餅乾,就著他咬過的地方開始吃,「我覺得還挺好吃的啊。」
時戚微怔。
那好像是他咬過的地方……這樣豈不是會感染他的體。液?
時戚看著蘇梨毫無異色的臉,心神一動,抬手搭上她的肩,在她疑惑地抬眼看來時,俯身湊過去咬了一口她手裡的餅乾。
「啊,你想吃了是不是……」蘇梨頓時眉開眼笑,又再度把手舉了起來。
時戚一把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準備餵食的行為:「我只是想再嘗一口,確認一下它是不是真的很難吃。」
蘇梨眨了眨眼,好奇地詢問道:「然後呢?」
他垂著眼與她對視,眉眼似有笑意,但眼睫拓下的陰影使得眼底的情緒並不清晰,只能看見那雙掩在雪白睫羽下,依然耀目明灼的金瞳。
他咽下嘴裡的餅乾,眉梢微展,語氣輕緩地給予了回答:「難吃。」
「怎麼會呢?」蘇梨百思不得其解,帶著疑惑又咬了幾口餅乾,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緣由,只好轉移了話題,「能吃還是儘量多吃一點,不然很容易餓的。」
時戚抬手搭上她的肩,像逗弄小貓一樣輕輕撫摸著她的後頸:「你確實該多吃一點,太瘦了。」
說完,他搭在肩上的手自然而然地順著脊背往下滑,最後停至在腰間。
他掐住她纖細的腰肢,興致盎然地張開指節捏了捏,隔著純棉的布料,也依然能感知到白裙底下柔軟的肌膚觸感。
「啊別,好癢……」
蘇梨腰側那一塊皮膚很敏感,此刻顫顫巍巍地想要掙開他的手,卻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氣。
她就像是一條被捉住尾巴的魚,軟綿綿地癱在他懷裡撲騰,整個臉蛋都紅撲撲的,面上還殘留著因癢意而泛起的笑意。
時戚非但沒有鬆手,反倒是手一伸,直接單手攬住了她的腰,用手臂測量起了她的腰圍:「你看看自己的腰有多細,營養不良還不多吃點。」
蘇梨聽到他這番話,一雙笑意盈盈的杏眼頓時瞪圓了一圈,她正欲出聲反駁,就被抵到唇邊的餅乾堵住了話音。
他不知何時拿走了她手裡的餅乾,主動接替了她先前想要完成的餵食舉動。
他捏著撕開的包裝袋,用餅乾輕蹭著蘇梨的下唇,甜甜的香精味道順著唇瓣往上飄,這種劣質但美味的氣味讓她忍不住咬了咬唇。
蘇梨在時戚蘊著笑意的眼神注視下,完全沒有一點脾氣,但在張嘴接受投餵之前,她小聲而堅定地說了句:「我沒有營養不良。」
時戚用小指抹去她嘴角沾到的餅乾碎屑,聞言只輕輕勾了勾唇,嗓音裡帶著點似有若無的笑意:「嗯,你沒有。」
很好,又發現了她一個弱點。
怕癢。
其他人看見時戚和蘇梨過分親密的相處模式,都頗感驚異地和好友小聲交談了起來,還有個別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紛紛轉頭往後方看去——迫切地想要看看蔣行和鄧秀妮會是什麼反應。
蔣行低著頭,笑容有些苦澀。
鄧秀妮神情平靜地在與趙鴻卓聊天,不知兩人說了些什麼,趙鴻卓突然抬起眼,狠厲的眼神一一掃過人群:「很閒嗎你們?」
打量的目光雖然沒了大半,但好奇的心是無法扼殺的。
這到底算是幾角戀呢?
八卦的圍觀群眾不約而同地思索起了這個問題。
***
無論旁觀者如何設想,時戚倒是覺得很鬱悶。
他一直在蘇梨面前示弱,卻始終不見她對他施展能夠輕易俘獲人心的「秘技」,實在是令他無法理解。
難不成,她一直在防備他?
這個認知令他感到非常不愉快。
時戚難得心情不好。
他那過於外露的情緒很快就被蘇梨察覺到了,她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不開心,但她可以想辦法讓他變得開心。
「摘花?」
范綺睜大眼,驚訝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