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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自己矢口否認,但他看起來……

心情很愉快。

***

下午時分,光線並不明亮,昏黃的餘暉照進房間,微弱的光亮灑落在少女熟睡中顯得極為恬靜美好的面龐上,勾勒出深淺不一的暖色光暈。

鼻尖沁著一點光,像一粒圓潤的雪,勾得人想給它舔乾淨。

賀川頎長的身形停在床邊,俯身湊近時,他的身體擋住了從上方落下的光亮,只投下一片暗沉的陰影。

他親上她的鼻尖,感受到她溫熱的鼻息撲在自己的下頜上,唇角輕扯了一下,喉頭滾動,緩緩低下頭,淺薄的唇瓣含住她的上唇輕輕吮吸。

熟悉的,屬於少女的馨香順著唇齒流入喉嚨,最後渡進心肺。

那是一種比解剖屍體所帶來的興奮更為簡單純粹,是一種極為原始的快樂。

賀川抿著唇角,發出一聲很輕的喟嘆。

無法言說的歡愉順著脊骨一路上竄,蒼白纖瘦的手背上浮現出一條條青色的脈絡,手掌收緊又鬆開,最終還是伸手掀開了被子。

……

蘇梨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正開開心心地準備去郊遊,走在路上突然被粗壯的樹幹絆倒,仰天摔了一跤,雖然不疼,但是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枝葉繁茂的參天大樹底下生長著各式各樣的野生真菌,她摔倒的地方正好蹭到一隻生機蓬勃的杏鮑菇。

很滑,濕漉漉地往她手心裡鑽,蹭得她手心都是汗,而且本來手掌大小的菌菇非常不斷膨大發脹,到最後,她一隻手根本抓不住。

蘇梨有些害怕,起身想跑,結果又被絆倒,眼前一黑,耳邊傳來模糊不清的喘/息聲,那聲音有些耳熟,越聽越真實,讓她有些面紅耳赤。

當她再度爬起來的時候,卻不小心一屁股跌進了河流里,溪流沖刷而下,太陽高懸,下半身被水流打濕,但腿上都是些乾涸的水痕。

當蘇梨從混亂的夢裡驚醒,睜開眼看見賀川端坐在床邊的身影,她一時間有些恍惚,以為這是個還未徹底醒來的連環夢。

直到被賀川撈進懷裡,被放置在他腿上坐著,她都是茫然的。

他帶著涼意的氣息落在她後頸,唇瓣貼著那處肌膚細細親吻,這讓意識迷濛的蘇梨有了不太一樣的真實感,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躲,細聲細氣地喊他:「賀、賀先生……」

「不要亂動。」

他扣住她的腰,似乎是為了警告她,帶著些懲罰意味地咬住了她脖頸處的一塊皮膚,很疼,讓蘇梨本就飽受夢境摧殘而變得極為脆弱的心靈遭受到了極大的委屈,開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眼淚。

聽到她像小貓一樣的啜泣聲,賀川停下動作,伸手掰過她的臉:「怎麼這麼愛哭?」

蘇梨一聽這話,更委屈了,眼睛都紅了一圈:「……你咬我。」

賀川悶聲笑了起來,在她哭得更厲害之前,他就像給小貓順毛一樣,輕柔地舔/舐著她脖頸處的紅痕,以此來緩解她的疼痛。

他用指腹抹去她眼角掛著的眼淚,指尖輕輕摩挲著她濕潤的眼尾,聲音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笑意:「嬌氣。」

雖然賀川的眉眼纏著繃帶,但蘇梨卻還是能感覺到他如有實質性的目光牢牢鎖在自己臉上,她垂了垂眼睫,有些不太自然地側過身想要躲避他的注視。

即便已經有過更親密的行為,但蘇梨仍然不習慣和他如此親昵,她抬手推了推:「你放我……唔——」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捏住下巴親了下來。

纖長的手指從腰間滑了下去。

小貓一下子就軟了身子,只會張著嘴急促地喘氣,四肢無力地攤開,任他肆意妄為。

……

蘇梨又想哭了。

她想起那個稀奇古怪的夢,感官似乎又回到了郊遊那天。

烈日高懸下的溪流正在汩汩流淌,而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目睹著這個畫面。

……

「還哭不哭了?」

「……」蘇梨吸了吸鼻子,聲音軟軟的,帶著些濕氣,「我沒哭了。」

「嗯。」他親了親她臉上殘留的水痕。

她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說話時的氣音都是抖的:「你、你拿出來……我不舒服……」

賀川低低地應了一聲。

過了半晌,沾染著晶/瑩的指尖在蘇梨眼前晃動,那看著像是她的眼淚,但她知道並不是。

他似笑非笑地湊到她耳邊:「不舒服?」

蘇梨頓時漲紅了一張臉,真的像個小貓一樣,喉腔里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賀川感覺自己的心跟被她撓了似的,有點癢。

「不弄了。」

他低下頭,長發纏繞著蘇梨的手臂,聲音有些喑啞:「嘴巴張開。」

蘇梨面頰緋紅,慢吞吞地張開嘴。

賀川的唇舌頓時毫無顧忌地侵占她口腔里每一寸領地,不留一絲縫隙。

「乖貓貓。」

……

結果還是……

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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