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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她已輕車熟路,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秋月一如往常,笑容淡淡地看著失敗的實驗體血肉淋漓地在她眼前被器械活活碾碎,習以為常的場景沒有掀起她任何波瀾,甚至不及心底猜測所帶來的一半驚異感。

植入了定位晶片?

難怪他願意放她離開。

***

寂靜夜色里,喪屍嚎叫的聲響格外清晰,小雨淅淅瀝瀝落下,高聳的哨塔發出警報,全城戒備,一時間黑夜亮如白晝。

蘇梨聽著屋外的喧鬧聲,僵滯的目光微微轉動,玻璃窗戶上映出周遭房屋投射的燈光,白光晃得她略有不適地眨了眨眼。

聲音很吵,但聽久了讓她惶惶不安的心有了幾分安定。

回到南城後她就被安置在這間屋子裡哪也去不了,身邊也再無其他活人氣息。

這種孤獨感在人身體脆弱時更加明顯,無限放大的空蕩不斷侵襲著神經感官,讓人變得多愁善感。

蘇梨微微嘆氣,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叫許如霜的女生讓自己留下,而她卻一直沒有回來。

嘈雜的夜晚助長了她的胡思亂想。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輕微響動,似乎有人撬門走進了這間房子。

門開了。

蘇梨漆黑的眼睛像此刻高懸的夜幕,星光隱隱閃爍,在她眼底鋪開一道明亮星河。

她喃喃出聲:「賀川……」

滿身濕氣的賀川停在門前脫下淋濕的外袍,長發如瀑,水珠掛在發尾隨著他邁步走近的步伐微微晃動,濕潤光澤在夜色里明明滅滅,一如他此時直直注視著她的異色瞳,眼底神色隱隱綽綽地隱在眼睫拓下的兩道弧影,透著一股溫和的侵略性。

「答應你的事,我從不食言。」

微涼的氣息裹挾著淡淡冷香自他周身瀰漫,就像是在三月春雨嗅到玫瑰花香,甜甜的,沁人心扉。

她沒想到他附耳低語的一句晚上見是真真切切對她許下的承諾。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也只是重複念了聲他的名字:「……賀川。」

「怎麼,感動的不說出話了?」他站在床前,垂在身側的手指攏了攏,確認手上溫度回暖,這才伸手去撫摸她蒼白的小臉,調笑著輕哼,「小哭包又要掉眼淚了?」

蘇梨纖長睫羽顫了顫,小聲反駁:「才不是。」

賀川唇角微勾,順勢在床沿坐下,怕傳染寒氣給她,他拽著被子一角仔細籠住她全身,隨後傾身上前隔著被子將她抱緊。

他心情似乎很好,眉梢眼角都是不加掩飾的笑意,攏住她的腰,有癮似的在她臉上親來親去,細密的啄吻和一聲聲笑吟吟的好乖接連交織,哄得蘇梨幾乎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覺得心底築建的防線在一步步潰敗崩塌。

單純而流連於面頰上的吻消停不過一會,賀川驀然欺身貼近,從被子下抓住她的手往襯衫底下塞,眸光流轉,佯裝正經地解釋:「給你暖手。」

「……」蘇梨顫著手抽不出來,被迫按在他略有起伏的緊實腰腹處。

「摸一下,乖乖。」

他貼在她耳側低聲誘哄,見她耳尖染上薄粉,手卻遲遲沒有動作,當即低下頭去舔/吻她細嫩柔軟的耳垂,嗓音低啞地補充道:「有獎勵。」

蘇梨杏眼濛濛地瞪他一眼,誰稀罕他的獎勵。

別無選擇,她只能忍著羞意粗粗摸了一把。

下一秒,賀川叼著什麼吻上了她的唇,溫熱舌尖輕易抵開少女毫無防備的粉唇,甜膩的氣息頓時充盈整個口腔。

是一顆軟糖。

糖果在唇齒交融間慢慢化開,滲出唇角的涎水都浸潤著香甜糖液,下頜的皮膚被吮吸得發紅。

到底誰才是被獎勵的那個?

蘇梨哼哼唧唧地抿了抿甜潤的嘴唇,濕漉漉的杏眼毫無威懾力地睜圓一圈:「……我困了,哄我睡著你才能走。」

心裡燙燙的,外面的聲音好像也沒那麼吵了。

「好。」賀川模仿她也跟著抿起唇,眼底笑意深濃,五官舒展的每一處弧度無不透露出他愉快的心情。

可愛死了。

嘴巴比糖還甜。

他鬆開懷抱,放她躺下休息,改用掌心捂熱她的手,一雙手在被子裡緊緊相扣。

藥物很快生效,F級異能者對精神系的抵抗力微乎其微,眼瞼下垂,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少女安穩地陷入酣睡,眉眼溫軟,無論是煩惱還是憂愁都通通從她夢中消逝,睡顏美好得像一幅來自童話故事的畫卷。

賀川待坐在床沿注視她良久,平緩的心率自手環同步傳來,呼吸、心跳都在夜色里悄然重疊。

直至城內異響接連不斷卻仍無法驚醒少女,他才恍然驚覺般回過神,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個珍視的吻。

他低嘆一聲,眷戀地勾著她的手指握在手心揉捻,拖延許久,他終於是極其緩慢地一點點鬆開手離開。

這一夜南城正在經歷翻天覆地的變動和波折,但有人卻與世無爭地陷在編織好的美夢裡,酣然入睡。

——笨蛋小鳥的翅膀很漂亮,折斷的話太可惜了,而且……她會疼。

第113章 小可憐(三十六)以愛之名拯救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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