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樓下捏了很久的雪玫瑰。
蘇梨聽說下雪了,想見見雪,但以她的身體狀況是不被允許去室外吹冷風的。
林悅音小幅度地翻了個白眼,守在門口監視屋內情況,心裡暗暗腹誹,捏個雪人不比破玫瑰強一百倍?這個死變態就知道獻殷勤挖老大牆腳,真想打他。
賀川怕傳染寒氣給蘇梨,並未第一時間走至床邊,擦乾濕氣又烘暖了衣服才拿起被冰系異能定格住的雪玫瑰走到床前。
這是一支長時間都不會融化的雪花玫瑰,世間僅此一朵,所以它理所應當地屬於這世界上獨一無二最可愛的女孩。
「只能摸一下。」賀川輕輕握著她的手臂將其抬起,使她不用耗費力氣就能伸手觸碰到晶瑩凝結的花瓣。
她的手指白得讓人驚心,指尖相觸,她細白的指節比雪花更加脆弱易碎,短暫三秒接觸,賀川就迅速移開了微涼的雪玫瑰,隨後將它擺在床頭,方便蘇梨隨時觀看。
「下次給你帶個雪人。」賀川拿起一旁備用的熱毛巾給蘇梨暖手,側臉輪廓顯得溫和清潤,聲線持續平穩耐心,「每天都給你帶來新的雪花擺件,讓你在房間裡也能看見雪……直到這個冬天徹底結束。」
蘇梨靜靜望著他,沒有光彩的眼睛,瘦小的臉蛋,慘白的皮膚……這些元素堆疊而成,使得她看起來像個被抽空靈魂的洋娃娃。
自上次在基地身體溫度驟降,她就發現了異常,沒有病因,她的身體卻在一步步惡化,那時她才明白開場時為什麼自己會從死人堆里復活,原來這個設定是為了限制她在這個世界的時間。
頭頂仿佛懸著一行遊戲倒計時,數字歸零那一刻她的生命就會回到起點再度死亡,而在這之前,她若還未達成滿值好感度,任務就會徹底失敗。
見過時戚後,她已經能夠確定現在好感還未達標的目標只有賀川了。
在一次次選擇中,她都毫不猶豫地偏向傅斯遇,這樣的好處是能刷滿傅斯遇的好感值,但也相當於拒絕了賀川一遍又一遍。
有利有弊的抉擇。
現在她要做的,就只剩下單刷賀川好感,與頭頂的生命倒計時賽跑。
唯一有些難辦的是,他們並不是兩人在密閉的環境裡獨處,她沒法做出一些脫離人設的行為去刷滿好感,只能靜待合適的時機出現。
蘇梨唇邊牽起一抹笑,柔弱的聲音斷斷續續:「……想聽故事……睡覺。」
「好。」賀川眉眼舒展,本就溫潤的眸光更是柔和的像流淌著三月春水的湖面,漫開繾綣漣漪。
自從那次講故事被她嫌棄過後,他閒著沒事就捧著本童話書反覆閱讀,練習哄睡技巧,效果顯著提升。
至少她會願意讓自己講故事哄睡。
這就足夠了。
蘇梨的睡眠質量在大雪紛飛
的冬日裡可謂是糟糕至極,經常夜半驚醒或是白日犯困,入睡變得非常困難,瞳孔光感幾乎完全消失,反射不出任何光影。
蘇梨一直等待的機會就在這個雪夜。
味覺喪失後她根本無法進食,身體異常消瘦,薄弱的皮膚凹陷出骨骼輪廓,皮下只有骨頭和臟器,沒有半點脂肪。
蘇梨昏沉地在林悅音面前念叨著傅斯遇的名字,眼下皮膚透白的連血管都清晰可見,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走。
她想見傅斯遇最後一面。
林悅音忍著眼淚跑去找周晨光商量,不管怎樣,他們都要想辦法讓傅斯遇趕回南城……如果就此錯過了,這輩子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順理成章地支走了林悅音,夜晚就只剩賀川孤零零地站在床前,他披散著沒有打理的長髮,眉眼陰鬱,膚色蒼白,宛如前來索命的厲鬼,直勾勾地盯著床上睜不開眼的少女。
蘇梨仰了仰脖子,感覺呼吸不暢,有點喘不過氣來,這種生命從眼前流逝卻無法制止的感覺太過糟糕,她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了。
「……低頭。」她說話很吃力,只能簡潔語句。
賀川單手撐在床邊,另一隻手緊攥著佛珠,長發順著眉睫垂落,拓下的陰影覆在沒有鏡片遮擋的異色瞳,竟讓一雙截然不同的虹膜顯露出灰度不一的陰鷙,眼底僅有洶湧暗潮。
他一直耿耿於懷,想讓她主動親他一次。
他想要自己的感情被她看到、接納。
冰涼的唇緩慢地貼上他的唇角,像一片雪花輕盈落下,唇上溫度很涼,齒間卻漫起甜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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