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幾個字,似乎觸動到了安妮的情緒。
因為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只不過這些年來,她屢屢嘗試,又屢屢失敗,到最後已然喪失了信心,只能將這一切視為一個或許永遠無法實現的奢望。
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此時此刻。安妮只得小心翼翼地放下沾著奶油的銀叉,一臉的正義凜然道,「你真的確定嗎?萬一之後成功了,你不會生出什麼花花腸子三心二意,又喜歡上別的女人?」
「要是有她還不覺得夠,」周遂說,「我怕會遭報應。」
一片輕盈的暮靄在遠處的天幕飄浮。
安妮怔怔地望了一會兒。
直待周遂也掐熄了菸蒂,她那莫名提著的一口氣也終於隨著最後一抹火光咽了下去。
報應。
報應。
紅艷艷的唇瓣動了動,反覆地咀嚼著這兩個字。
「……肖渝家那邊,你解決好了嗎?」
「差不多。」
「差不多?」安妮不放心地追問道,「什麼叫差不多?」
「我和肖渝父親單獨談過話了,他的父親還算誠懇,似乎也對從前做的一些事感到後悔。所以我很直接地表達了我的訴求,我想目前也大概只有他還能管控住盧雨露,畢竟盧雨露也不願意在肖渝父親的遺囑中被剔除名字。」
「啊,還搞遺囑?」安妮咋舌道,「他們家有那麼有錢嗎?」
「古往今來,不都說藝術品是無價的嗎,」周遂挑了挑眉,眼神玩味道,「人家書香門第,做-了一輩子藝術,又有誰知道呢?」
「真是無語,這一家子人面獸心的十三點。」安妮惡狠狠地對著身旁的空氣白了一眼,深惡痛絕道,「自家人行騙在先,管束無方,結果不但不道歉,還理整天直氣壯來欺負人,真是活該家破人亡。」
「別說了。逝者為大,安妮。」
「我才不忌諱這些呢。你也知道,反正老天生來就對我不好。」安妮越說越來勁,眼神中更是毫無畏懼之色,唯有淋漓盡致的恨意縈繞,「只要他們以後別再來招惹我們期期,我姑且祝這公媳倆長命百歲,孤獨終老!」
周遂笑了笑。
沒再說話,而是又續上了一根煙。
安妮依舊仰著臉,只是唇角似有若無地溢出了一絲苦笑,「希望你今天別怪我多嘴,遂哥。」
「當然不會,你對期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