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用太拘謹。」
將托盤放回廚房的劉玫歉意地走了過來。她向兄妹兩個苦笑道:「很抱歉,耽誤你們的行程了。但我目前也找不到其他能交流的地方。」
「沒關系的。」黎鳴坦言。
黎以溪聽後也點了點頭。
劉玫頓時鬆了一口氣。她很快坐到了兩人正對面的沙發上,直入主題道:「這裡是『記憶潮汐』的領域範圍,現在——」
「噗——」正在喝水的黎鳴差點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他連忙咳了幾聲,慌裡慌張地向劉玫解釋道:「我……我不是……不是在針對任何人咳咳……」
一句話硬生生被他拆成了三句話。
黎以溪看後安靜地放下了水杯,單手輕輕拍打著哥哥的後背。劉玫見此無奈:「看來你們遇到的事情還挺多的。」
可不是一般的多。
終於緩過來的黎鳴內心默默補充。他歉意地解釋:「抱歉,我對無主領域的反應有點大。」
「嗯嗯。」劉玫平靜地點頭,但隨後她陳述道:「但『記憶潮汐』應該和你們遇到的其他無主領域都不太一樣。」
「祂的存在幫助我們躲避了很多衍生物。」
「領域之主確實不喜歡無主領域。」黎以溪聽後附和,「無主領域處理起來很麻煩,而且不是所有領域之主都有能力去處理。」
「是的,『人魚之礁』的主人就是。」
劉玫長嘆一聲。她自己也對這件事心生複雜,明明天啟者和災厄領域理應是對立的關系,但到她這裡卻變成了共生……
劉玫清了清嗓音,咬字清晰地解釋:「『人魚之礁』的領域之主很強大,但她目前不在申城,所以她領域的衍生物對『記憶潮汐』束手無策,只能儘量遠離祂。」
一個微妙的平衡。
黎鳴暗自驚嘆。他有些能理解劉玫對申城的評價了。
「而且……」
劉玫的話語染上了些許憂愁:「目前為止,我還看不出『記憶潮汐』會對人產生危害。祂的表現形式有些別出一格。」
「是有什麼問題嗎?」黎鳴奇怪地問道。
如果真的沒什麼問題,那劉玫說起『記憶潮汐』時也不會一臉愁容。
劉玫張望了一眼窗外已經昏暗的天空,嘆息道:「明天你們應該就能見識到了。這個現象說來挺複雜的,不如親眼見識下。」
「好的。」
「繼續說回申城。」劉玫目光嚴肅道,「你們可以把現在的申城看作熱帶雨林,之後是區別雨季和旱季的。」
「嗯?」黎鳴眨了眨眼睛。
「我看你們是從地下過來的,應該是接觸過地下的透明小魚吧?」
「是的。」黎以溪皺眉道,「因為豐禾路地鐵站被章魚給占據了,所以我們當時選擇變道,從地下水道出來。」
「那隻章魚的確難搞。」
劉玫聽後嘆息:「但如果我們強行阻斷水管,後續章魚跑到河道里去就麻煩了。」
「劉玫你該不會……」黎鳴欲言又止地望向劉玫。
他已經察覺到他們兩人和劉玫的碰面不是巧合了,劉玫應該是有規律地跑到豐禾路附近查看章魚的情況,所以三人現在才能碰見。
「我確實是定期去看章魚的。」
劉玫神色無奈地聳了聳肩:「畢竟章魚距離我家很近。我還是想規避下風險,如果能碰到倖存者就更好了。」
她絕對是好人。
一時之間,兄妹倆的心底齊刷刷地飄過這句話。
黎以溪的坐姿瞬間端正起來。雖然她自認為不是什麼好人,但她的認知里,好人就應該得到友善的對待。
「額,話題突然就歪了……」
莫名察覺現場氣氛不對的劉玫哭笑不得:「還是說回申城吧。目前對申城影響最大的就是『人魚之礁』,其他的有主領域幾乎都被『人魚之礁』拔除了。」
「祂的存在讓申城有了很明顯的氣候劃分。」
「你們可以把現在當成旱季,旱季的情況就不多說了,問題嚴重的是雨季。如果雨季到了,最好選擇高樓躲避一下。」
「地面是會變成海洋嗎?」黎以溪好奇道。
「也不算是。」
劉玫面容沉重道:「但你們會遇到人魚,那種拿著三叉戟,外貌怪異的墮落人魚。祂們攻擊防不勝防。而且大多是集群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