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莉莎從儲物空間轉移出剩下的漁獲時,平時負責給她們聯繫活計的船頭管事溜達到了她的攤位旁邊,正巧看見了她手上的儲物戒指和還冒著冷氣的鮮魚。
儲物戒指,好東西。能保鮮的儲物戒指,好上加好的好東西。他心頭的貪念和狂喜一齊涌了上來。不管這個人魚是怎麼拿到的這種好東西,只要她們一天要靠著他吃飯,就一天不敢得罪他。
船頭管事略一絲量,立刻在攤位前嚷嚷起原來是莉莎偷了他的儲物戒指,要求小人魚馬上把這枚戒指還給他,否則就再也不讓她去碼頭上幹活。莫名其妙被指認成小偷的莉莎當然不認帳,跟船頭管事據理力爭地大聲吵了起來。跟著船頭管事打雜的兩個男人上前試圖推搡搶奪戒指,結果全被三個人全被健壯的人魚姑娘三下兩下就打倒在地。
沒討到好的管事依舊不依不饒地站在魚攤面前謾罵莉莎,暗指她的東西來路不正,身邊的人群也漸漸圍了上來。之前被打在地上的一個男人趁亂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搬來了前幾天隨貨船來一起壓貨的魔法師。
這個魔法師聽完船頭管事的話,想也沒想地就施法捆住了小人魚的手腳,跟管事兩個人一起從她手裡搶下了戒指。正當這幾個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大群人魚族工人也趕到了。
她們堅決不同意這夥人帶走莉莎的東西,並且搬出了李侑歡,說這是另一個魔法師借給莉莎的。人魚族是天賦魔法種族,並且體格強健,一群人加起來死死擋住了魔法師和管事的腳步。幾個人見狀不妙,立刻回身包圍住了小人魚做人質。
李侑歡趕到碼頭的時候,這裡已經圍了一大片的人群。
周圍的人看到莉莎的媽媽佐伊來了,自動讓出一條道路,讓人魚女孩帶著她們兩人擠到人群中。
「你們再不放我們和這個小丫頭出去,別怪魔法師大人的攻擊不長眼色!」船頭管事扭曲著面孔朝周圍圍觀的人和堵在一旁的人魚族喊話道,「她偷了我們的東西,到哪我們都有道理可講。」
「我沒有偷你的東西,你撒謊!」小人魚憤怒地大喊,「你有什麼證據?你憑什麼隨便把我綁起來?」
「你剛剛說,她偷你的東西?」李侑歡走出人群,站在幾個人面前。
她今天沒有穿魔法師的法袍,並且刻意收起了魔杖,只是站在船頭管事的面前淡淡問道。
「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船頭管事用三角眼斜睨了一下李侑歡,朝她亮了亮手裡的戒指,正是李侑歡借給小人魚的那一枚。
「去去去!這沒你的事。這個不要臉的人魚丫頭偷了這個魔法師大人的戒指,能保鮮的儲物戒指,她一個一年都掙不了幾個錢的丫頭從哪弄來的?」
前後不過一刻鐘的功夫,船頭管事嘴裡的說辭顯然又變了一番。
「小姑娘,讓開點。別的我也不為難你們,我的東西,還給我就是了。」那個魔法師此時顯然已經對這個場景不耐煩了,他用魔杖尖指向李侑歡和她身後的人魚族人們,「再不讓開,我就得好好和你們講講道理了。」
她身後的人魚族人群里又傳來一陣不滿的騷動,一開始來報信的人魚女孩在她身後顫抖又堅定地拉住李侑歡的衣袖,讓她往後退:「魔法師小姐,您別管這件事了!我們人魚族人,就算拼死也會保護好我們自己的姑娘,您別被這個人傷到了!」
李侑歡輕輕搖了搖頭,她的手腕一抖,自己的魔杖也亮了出來。
「你要和我講什麼道理?」她臉上仍然是一番平靜又淡然的神色,這幾分鐘足夠她把對面這個魔法師的底細看個清楚。
大約四十歲的中年魔法師,身材瘦削矮小、發頂近乎全禿。周身的魔法元素散漫又稀薄,大概是初階土系魔法師的水平。這麼見錢眼開,看來也不是什麼舊貴族家的親信,大約是押送貨船的魔法傭兵。
當然,在東符這種港口小城,初階魔法師的確已經可以算是能夠橫著走的存在了。要不是人魚族也是天賦的魔法種族,並且人數眾多,可能現在他們早就已經搶走了東西揚長而去了。
「哦?」對面的男人眼睛一眯,仔細地打量起李侑歡來,「你也是魔法師?不對,是魔法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