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想,就算最終還是不能上大學,只要能從那個家裡逃走、能自由地抉擇人生,就比過去幸福太多。
可她這么小心翼翼地活著了,還是被他們找到。
今天晚上,外面響起敲門聲,她從貓眼看到了含著怒氣的夫妻倆,恐慌之下根本沒有開門。
少女知道,自己只要一出房門就有可能被逮到,所以她趁著凌晨,收拾完東西從小旅館的二樓窗戶跳了下去,想要逃跑,至少要跑到警察局……
結果卻很殘忍。
雨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大,電閃雷鳴下河邊狂風大作,吹得大河水勢洶湧。
被戳破那些勾當,夫妻二人臉色很難看。
他們沒想到事情會敗露;
待這丫頭片子從家裡跑掉,他們才翻看柜子,發現書信被動過,當即給女兒舒月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女兒情緒崩潰,斥責他們連一個黃毛丫頭都看不住:
『你們知不知道,我現在是虞家的大小姐,不僅能分到公司股份拿分紅,在整個南城的上流圈子裡也是最頂尖一批的名媛閨秀,如果這個時候她跑來虞家鬧,我就完了!我會淪為南城的笑柄!所有屬於我的一切也都沒了!』
夫妻二人只能連番保證安撫女兒,同時暗恨苗小娟那個賤丫頭給他們找事兒。
拿到了女兒給的錢,他們找了專業人士追蹤苗小娟。
就算那賤丫頭有幾分小聰明又如何,她沒有錢,社會經歷又淺,還做不到什麼反偵察反追蹤,被每天定時發布的信息定位到了城市ip地址。
再有專門做偵探狗仔的人細細一查,就把人找到了。
中年男人目露狠色:「你不是我女兒是誰?什麼虞啊月的,你還挺會做夢,狼心狗肺的東西別人說兩句話你就連父母都不認了,我們養你到這麼大,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既然你是個不孝女,我們對你也失望透頂,回家你就和王叔的兒子接觸一下,嫁人算了。」
一旁的妻子唉聲嘆氣:「小娟,只要你保證以後都聽爸爸媽媽的話,我幫你勸你爸,還讓你……」
「我呸!我就是死都不會再受你們擺弄!」女孩兒眼眶通紅,渾身被冰冷大雨澆得發抖。
夫妻倆對視一眼,身後轟然落下一道閃電,把他們的面容照得陰晴不定。
「這個孩子,養歪了。」
「小小年紀就跟網上不三不四的人交友,還拿了證件和網友私奔……」
男人給幾個大漢使了個眼神,於是女孩兒便被強行拖拽到河邊。
她的絕望尖叫和掙扎,都被淹沒在大雨和雷鳴中,臉被按入河水中前,她模模糊糊聽到了作為『母親』的假慈悲:
「小娟,你也別怪我和你爸狠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們不能讓你毀了舒月。如果你安安心心當苗小娟,你還有學上,我們也不用鬧到這麼難堪,為什麼不能滿足呢?」
「要怪,就怪你太貪心了……」
冰冷的河水混著泥沙湧入肺腑,女孩兒的掙扎幅度漸小,瀕死前她仍含怨在想:
只是想擁有正常的人生、想拿回自己的東西,就叫貪心嗎……
這場大雨和驚雷落了一整晚,聲勢太過浩大,仿佛要把天都掀翻。
整個南城的人都沒能睡個好覺,甚至有人在睡夢中,直接被雷震醒,差點滾下床。
就連網絡上的熱搜,都有一條#南城異象天氣#,點進詞條睡不著的網友們嘻嘻哈哈討論,哪位道友正在渡劫。
直至天色漸亮,雷才漸漸消停。
待最後一道雷落下,一縷肉眼不可見的透明光團四分五裂,仿佛就差最後一下,便會徹底碎裂,消散在空中。
它搖搖欲墜,感受到逐漸平靜下來的河底,有方圓千米內最為合適的容器——一具死屍,感慨運氣還算不錯不用附身於小蟲牲畜的同時,它別無選擇,一頭扎進大河中。
下潛、鑽入。
大河底部,渾身被綁滿繩子、墜滿石頭緩緩隨波逐流往下游去的發白女屍,倏忽間睜開了充血腫脹的雙眼,如同還魂索命的厲鬼。
甫一附身就瀕臨被再度嗆死的危機,她努力動了動屍僵的軀幹,嘗試著去割斷身上的繩索。
待那人不人鬼不鬼、渾身青紫的女孩兒終於從水面冒出頭,這具身體殘存的執念和怨念,反覆告訴她的只有一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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