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必親自出面。」葉青徐的語氣有些沉。
實質性的證據既已掌握,交給誰做不是做?幹什麼要親自遭這個罵?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蔣風花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遙遙望望趴在貓窩裡看累了睡著的小貓,示意葉青徐跟她進屋,別吵到孩子。
進了屋,她一提裙擺對著葉青徐就要跪下。
葉青徐拍了萬柯搖一巴掌趕忙去扶:「您這是做什麼?」
蔣風花被他半拖著,眼眶泛紅說:「是我對不起你,你大度但我不能當做那些傷害沒發生過。我知道你心裡對我有怨,換做是我,可能想殺人的心都要有的。我不能祈求你的原諒,我做的這些也有我的目的。你若是覺得出了口氣,那我便也達到目的了。」
葉青徐閉了閉眼睛,深深嘆息:「出氣也是對著寺瀟山,我怎麼會因為你被罵而覺出氣?」
他實在是個光風霽月的人,相比之下越發襯得蔣風花過往不堪,她嗚嗚哭了:「是我對不起你和小魚。」
這麼大的年紀,前為小魚甘願以頭撞地,後有此番遭遇,葉青徐怎會不動容?
「你……」他的語氣哽咽:「以往的事都過去了,總是記得那些過往又有什麼用?人要朝前看,往後,咱們一起把小魚照顧好吧,那些都過去了。」
蔣風花瘋狂點頭,倒在葉青徐的懷裡一度無法講話。
萬柯搖也紅了眼,抬頭抹了下眼角,看見小貓要下桌,啞聲笑說:「行啦,咱們也都別哭了,小魚醒了。我要趕緊準備午飯了。」
蔣風花連忙擦臉,葉青徐也別過身咳了下嗓子:「我去把小魚抱進來。」
蔣風花說:「哎,那我也去抱老頭子。」
江小魚苦惱爪子上裹著紗布做什麼都不方便,那邊趴在窩裡的黑旋風走到桌下說:「老大,狗馱你。」
它在這裡待了許久,再堅硬的心也逐漸融化,開始融進了貓狗的圈子裡。
江小魚咧咧嘴,正要往狗身上跳,就聽葉青徐喊:「不許動!舉起手來!」
江小魚一呆,下意識地豎起兩隻爪爪。
葉青徐抿著嘴笑,快步上前將他抱在肩頭,埋在貓身子側面沉沉吸了口貓味:「中午吃什麼?讓奶奶給你做小肉圓好不好?」
小黑貓說好,他蹭蹭爸爸的臉,又看看滿眼泛腫的蔣風花:「奶奶,你的眼睛怎麼了?」
蔣風花抱著老貓,語氣帶笑:「春天了的呀,奶奶有淚溢症,一到換季就容易這樣。咱們小魚可要注意保護眼睛哦,可不能像奶奶這樣的,曉得伐?」
小黑貓軟乎乎應好,又看看爸爸眼角的紅意,心裡直覺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是冬雪消融的聲音,是梢頭花芽欲開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