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處處為他著想,他未必當你是同門。」
否則不會恬不知恥返回季雲宗,又堂而皇之搶走魁首之位,真當季雲宗是什麼來去自如的鬧市嗎?!
「要不是當年…仙尊的首徒本該是你。」顏離山長嘆口氣:「罷了,你要去便去罷。過段時日,為師重新送你幾樣法器當做補償。」
「多謝師尊。」盛宴不露分毫異樣地應著,垂下的眼睛中,閃爍著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隱秘興奮。
目送盛宴離開主殿,顏離山臉上漾開的些微溫情頃刻又蕩然無存。
他隔空抓取書案上陳舊的卷宗,細細摩挲著外層的表皮,端正的面孔上神情晦暗不明。
「當年,本座就不該心軟…」一字一句,從齒縫間滲出陰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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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有限,內務堂不敢耽誤。
四日不到,季雲宗的魁首榜上便撤下盛宴的名字,換成是容瑟。
季雲宗上下很快注意到,一時間議論紛紛,幾乎都以為是看花了眼。
非宗門的人不能上榜,容瑟不是已經脫離季雲宗,怎麼能上榜?
內務堂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連溫玉同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頭的霧水。邵岩撫著鬍鬚,一五一十告知前幾日發生的事。
溫玉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張開,俏麗的臉上滿是驚喜的表情:「師父見到師兄了?」
邵岩搖首,如實道:「那倒沒有。」
望寧設下的結界嚴嚴實實遮擋在外峰,連蒼蠅都飛不進去,他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容瑟。
溫玉心裡的喜悅頓時消退了個乾淨,回宗兩個多月,容瑟沒有露過面,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溫玉前一刻落地的心,又高高懸吊起來,師兄不會出什麼事吧?
邵岩不比她好多少,望寧看容瑟似乎比以往緊密得多,除了庭霜院,哪裡都不能去,甚至不能見第二個人。
緊密得…有些過頭了。
邵岩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上來。他環顧一圈,看到內務堂掌事捲起魁首榜,雙手呈著,似要往庭霜院的方向而去。
盛宴跟在掌事後面,明顯是要同行。
邵岩幾個閃身,攔在掌事前面:「去找仙尊?」
掌事與盛宴同聲向邵岩問禮。掌事恭恭敬敬回道:「正是。呈魁首榜請仙尊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