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著花白鬍鬚,又開口說道:「你取彼岸花粉去做什麼?」
彼岸花粉有毒,使用不當會傷人傷已,邵岩不放心,思來想去決定找溫玉問問。
溫玉面色驟然一變,雙手不自覺鬆開,大頭從她的懷裡掉落到地下。
「唧唧!!」
大頭沖溫玉叫喚著,表達著它的不滿。
溫玉似驚醒一般,忙不迭彎腰抱起大頭,拍著它毛上沾的泥土,溫聲細語地哄著。
邵岩眼皮跳了跳,他的眼神如炬,緊緊盯著溫玉,仿佛能看透人心,讓人不敢有所隱瞞。
「你用彼岸花粉做了什麼?」
溫玉張了張嘴,反射性要否決,矇混過去。
邵岩沉下臉,語氣嚴厲道:「玉兒,你知曉為師的脾氣,最好說實話!」
溫玉抿緊唇,臉上流露出難以名狀的複雜之色,一五一十托出:「仙尊想替師兄吞噬幽冥,但是師兄對他很戒備,他不敢用強硬手段…」
邵岩倏然抬起頭,難以置信直視她的眼睛:「所以你對容瑟下彼岸花粉?」
溫玉繃著臉皮,默默地點頭。
「胡鬧!!容瑟那麼信任你,你怎麼能…」
邵岩的臉色變得鐵青,額上的一條青筋漲了出來,臉上連著太陽窩的幾條筋,突突地抽動。
溫玉挺直脊背,神情倔強:「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師兄走向上一世…走向毀滅!師兄能鎮壓幽冥,仙尊比師兄的修為高深一些,由他鎮壓幽冥,不是比師兄合適?而且仙尊本來就已經入魔,即便是被幽冥侵蝕,對他而言沒有什麼大不同。」
邵岩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你以為為師擔心的是仙尊嗎?!」
「難道不是嗎?」溫玉癟著嘴,並不覺得她考慮的有哪裡不對。
「我是在為容瑟擔心!仙尊他…」邵岩呼喘著氣,斟酌著該怎麼向溫玉解釋。
半晌,他沮喪地閉上眼睛,一字一句道:「仙尊的貪念全是容瑟,對容瑟的愛‖欲導致他入了魔。」
「什——!?」
溫玉僵在原地,漂亮的眸底頃刻掀起驚濤駭浪,又聽到邵岩抖著聲線道:「容瑟已經失去元陽,被…被仙尊奪走的。」
還是在沒有入魔的時候。
望寧沒有入魔之前,對容瑟的愛‖欲尚且瘋狂到令人窒息的地步,何況是在入魔狀態下吸入所有的幽冥魂魄?
幽冥的魂魄入體,會不斷地侵蝕理智,放大內心的欲‖念,心愛的人近在眼前,無知無識,仍由擺布,自制力強大如望寧,不一定能抵擋得住。
留下中藥的容瑟與望寧獨在一處,後果簡直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