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是堅定的回答:「不去,而且我才二十四。」
「明年就二十五了,我已經和我同學說好了,你要是不去,明天我就得下床去給人家賠禮道歉,醫生說我還要躺半個月,要是留下什麼後遺症,那都是你的錯。」
「養女兒養女兒,我是你媽還能害你嗎,我養你這麼多年,不求你給我什麼回報,就讓你去見個人也不行?」
她又軟了聲音,「就去見一面,要是覺得不滿意回來就行,我難道還會強迫你不成。」
威逼利誘,加曉之以情,這是秦舒慣用的手段。
看了眼厚重的石膏,又看了眼她難得的示弱的神情,游魚緩了緩,「就見一面。」
秦舒見她答應,也心滿意足的吃飯了。
可是一到飯店,游魚就後悔了,深深的。
對面的人熱情的招待她,「吃啊吃啊,秦阿姨說你是做傳媒的,是真的嗎?」
游魚僵硬的點點頭,她坐下來已經有五分鐘了,這人簡直熱情的不像話。
他像是沒有看到游魚渾身散發著別靠近我的氣場,還給她夾了一塊肉在碗裡。
用他的筷子夾的,游魚不知道如何下口,只能扯出一抹笑。
「那你們幹這個的是不是能經常見到明星啊?」
「還好,只能見到一些小明星,大明星是見不到的。」
熱情加自來熟,簡直正中游魚的命門。
「哦... ...冒昧的問一下你今年有結婚的打算嗎?」
「暫時沒有。」
這話已經說的很直接了,就差把沒有寫在頭上了。
「那你現在可以考慮一下了。」
游魚:?
他好像是看出遊魚眼中的疑惑,解釋說:「我媽比較著急,我進來第一眼就覺得你這人好,我嘛見到好的東西就喜歡先下手為強,你不要介意我說的話太直白,我工作的時候不這樣的,就是因為我們單位的人說話比較彎彎繞繞,所以我日常生活里就喜歡說的直白一點,這樣大家都比較能聽得懂,家裡畢竟不是單位... ...」
從家庭和單位為出發點,著重的講述了他的單位,這二十分鐘游魚是想跑但面對他的滔滔不絕,也只能低頭微笑,保持最後一絲體面。
「大概是這樣的,所以針對我的這個計劃,請問你有什麼要改的嗎?」
見她沒反應,又問了一遍。
「啊?我?要不今天先這樣吧。」
聽到後面游魚左耳進右耳出,完全不知道他在講什麼,處於一種人還在椅子上,但靈魂已經飄向天堂。
只能打斷他的滔滔不絕,結束這一酷刑。
臨走的時候還想加她微信,被她搪塞了過去。
回去後秦舒就拿著手機說她同學的兒子對她很滿意云云,問她要不要發展什麼的,被她無情的拒絕了,她還有半個月才出院,她可不想每天都要應付這種事。
直到秦舒出院的時候還在念叨這個事,經過她半個月的照顧她們之間的氣氛已經緩和很多。
「你就算不喜歡小陳,還有別的嘛,可以見一見的呀。」
「不見,我還年輕,為什麼我非要現在結婚?」
「談戀愛要時間,結婚也要時間,可是生孩子等不得啊,三十歲之前生恢復快。」
她推著輪椅充耳不聞,任由她念叨。
游玉房間沒關,路過的時候秦舒念叨聲突然消失了,換了一種極為不滿的態度大聲道:「養兒子真是一點用沒有,女兒還能照顧照顧生病的媽媽,兒子什麼也沒做。」
回應她的是游玉站起來當著她的面把房門關了。
秦舒先是不滿的說教,過了一會見裡邊一點動靜也沒有,又對著游魚說:「你弟弟就是這樣的,現在還是叛逆期,你爸沒用管不住他一點,總是要靠著我。」
十八歲的叛逆兒子,游魚沉默不語。
游魚給她扶她到床上,她躺下後問:「知道你也不大樂意在這伺候我,要什麼時候回去?」
游魚:「月底。」
她點點頭沒說什麼。
臨到走了,訂了一班早上的飛機,這個點太陽還沒升起,天色霧蒙蒙,除了門口的一盞燈,游魚沒多開其他的燈。
來的時候一個包,走的時候也沒有多帶什麼東西。
正在她要走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叫住了她。
「等等。」
游魚看著她生疏地用輪椅滑到她面前,拉過她的手,往裡塞了一張銀行卡。
「你這麼多年給我的錢,還有每個月交給我的家用都在這裡面了,我沒有花一分錢,現在都給你。」
游魚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她,蠕動上下唇:「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