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翅膀,露出尖尖的虎牙和小小的犄角,狼頭察覺到了她身上的、屬於邪惡的氣息,嗷嗚一聲,打開了神殿的大門。
幸好沒接受創世神的建議給翅膀染色,不然她今晚就進不去了。
這就是那個白兜帽的夢境,也是卡珊德拉接觸過的,最陰暗低沉的黑色夢魘。
「教廷的那幫蠢貨一定想不到,我們會藏身在黑暗神殿中。」領頭的一個白斗篷神采飛揚地說,身邊的人紛紛附和。
角落裡捆著好幾個小孩,年齡都不大,眼神畏畏縮縮的,臉上身上東一塊西一塊的傷痕。
「新來的放那邊,要調教一段時間才能'洗禮'。」
於是小時候的白兜帽被丟在了另一個角落,和他一起的還有三個,此時都在哇哇大哭。
送他們來的是一個吸血鬼,地位在族群中應該不高,克里干查的頭目對著他呼來喝去,說什麼「貨物下次再說」,倒是讓卡珊德拉越來越好奇這兩股勢力間的關係。
吸血鬼低著頭走了,幾個白斗篷對著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神情間滿是不屑。
「不老不死的怪物……」她聽到他們說,語氣說不上來是厭惡還是羨慕。
又和下屬交談了幾句,頭目拎小雞似的拎起另一邊的兩個孩子,推到中央的火堆旁,拿起火中的烙鐵就重重地摁到了其中一個小孩的臉上。
一聲尖叫卡在喉嚨里,卡珊德拉眼前的畫面突然一黑,是當年目睹了慘狀的白兜帽受到了刺激,選擇性遺忘了後面發生的事。
她又看到了幾個殘缺的場景,基本都有鮮血和死亡,「克里干查」的所作所為並不比那幾個信奉邪惡的組織好到哪裡去。
難怪,他們會棲身在黑暗神殿。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卡珊德拉從睡夢中抽離,現實的世界裡滿月高照,來到索羅公國後的第一個夜晚尚未過去。
看了眼還在睡覺的白兜帽,她輕聲跳下車,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威克斯。
「黑暗神殿?」對方先是詫異,但在想起白天的事後變成了瞭然:「原來如此,難怪教廷一直沒查到他們的老巢,竟然是在黑暗神殿。」
「黑暗神殿所在的地方很隱蔽?」她回憶著初入夢中時看到的場景,濃郁的夜色幾乎遮住了一切,只能依稀感覺到腳下的泥土很鬆軟,帶著點腐爛的潮濕。
「在湖中沼澤的深處。吸血鬼們把持了那裡,紅色血霧籠罩了那片區域,是整個索羅公國最危險的地方之一。」威克斯吸了口氣,見少女似乎想到了什麼,勸誡道:「我們此行的主要是為了尋找帕爾默默主教的下落和驅逐城中的吸血鬼,其他不在我們的行程之中。」
卡珊德拉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又覺得那些被克里干查抓去的小孩可憐,想了想,打算等到了湖中沼澤後再見機行事:「那就繼續按照原計劃行動吧。」
白兜帽移到了另一個地方關押,兩人回到了車上,時間還早,威克斯仿佛想找她聊聊。
「雖然你說你有辦法問出話來,不過剛才我似乎並沒有聽到你們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