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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祂之前的警告,一股寒意貫穿了卡珊德拉的身體,讓她的手腳漸漸僵硬。

「冕下?」見她半晌沒跟上來,威克斯疑惑地開口。

就在他話音才落時,火焰般盛開的薔薇花後響起了一個溫柔低沉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花香和微涼的冷風:「我的卡珊德拉,你要離開我嗎?」

「創世神!」奧羅拉驚呼著,目光因為太過震驚而筆直地看向對方,直到雙眼感覺到刺痛才慌亂地垂下。

那位綠色的女士說,帶走聖女的是創世神。她原本以為是有人冒充,沒想到竟然會是真的。

和她一樣震驚的是威克斯。他驚懼不定地審視著眼前的神明,縱使心中疑惑萬千,也不得不放下身後的精靈,朝著白光中的神祇行了個標準的騎士禮:「吾神。」

忽然出現的神明並不看他們,只是專注地望著卡珊德拉,眼裡似乎有著說不盡的柔情。

「你要跟他們走麼,卡珊德拉。」

卡珊德拉幾乎被阿爾伯特的偽裝迷惑,差一點,她就要以為是真正的創世神回來了。

外表,眼神,和說話的語氣,簡直一模一樣。

「是,吾神。」她說,看著對方的眼底因為自己這句話掀起驚濤駭浪,紅色的血絲爬上了祂的眼球,很快就占據了瞳孔中的藍色。

花園狂風大作,枝頭的粉紅花蕊迅速凋零枯萎,不一會兒,他們的身邊就只剩下了不見五指的黑暗——仿佛天地未曾誕生之前的那片虛無。

但除了眼睛的顏色,阿爾伯特仍然是創世神的模樣,連唇角的笑容都沒有消失。

「好,」祂先是看了看她身後的三個人,然後又繼續望著她:「我明白了。」

「吾神。」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戰士的本能告訴威克斯:有危險。

身為黑耀騎士的他到了卡珊德拉的身前,挺拔的身體和寬闊的肩膀正好將聖女保護在身後:「倘若聖女冕下犯下了過錯,我願意代她接受您的懲罰。」

「哦,是嗎?」他的話引起了神的興趣,阿爾伯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充滿了殺意,明顯到睡夢中的精靈都輕顫了一下。

「聖女犯下的過錯……」邪神的嘴唇一張一合,像是要戳穿卡珊德拉的真正身份,那個由祂親自賦予的、絕對不應該屬於聖女的身份。

卡珊德拉仿佛看到了審判台在朝自己招手,她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威克斯,雖然明白他這麼做是出於黑耀騎士的職責,但還是狠狠地被感動到了。

就是不知道,當他得知真相的時候,會不會第一個拔劍砍向她。

深吸了一口氣,卡珊德拉從威克斯身後走出,直視著半空中的神祇,說:「我不需要任何人代我受過。」她想了想,眼眸微閉:「我在此向吾神懺悔,身為教廷的聖女,我犯下了無法饒恕的重罪。那便是——」

「身為信徒,得到了神的愛情,卻又擅自喜歡上了他人。」阿爾伯特打斷了她的話,然後說出了一句,足以讓整個聖弗朗瘋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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