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點出,直接戳上女子胸口的幾大穴道,女子的面容瞬間扭曲,身上的肌肉筋脈詭異地扭動著。
慘叫聲在牢房中迴蕩,嘶吼,仿若不似人聲。
南宮珝歌冷眼看著對方,「我懂你們的暗語,也知你從哪兒而來,你說不說於我沒有半點用處,我只是純粹的,想虐你。」
女子此刻才知道,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在她們收到的消息里,南宮珝歌清高自持,不屑任何紅塵情緒,在別人口中就是一個字「仙」。
南宮珝歌紅唇陰冷,「記住,我不是仙,你可以叫我魔。」
這一場報復,是她欠楚弈珩的,上一世的楚弈珩。
女子仿佛下了什麼決心,一咬牙……
她還來不及等到心中那一刻的來臨,雪白的纖纖玉指戳上了她的胸口,剛到心口的那一點氣息,瞬間被截斷。
「我跟你說過,我對你們太了解,你們最引以為傲的手段,對我來說不過是跳樑小丑的戲法而已。」她的話語輕柔,卻不啻於給了女子最後狠狠一擊。
「我說!」女子喘著粗氣,徹底放棄了掙扎。
南宮珝歌靠上椅背,靜靜地等著。
「我奉命,阻殺洛花蒔。」女子喘息著,幾個字似已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南宮珝歌的眉頭皺了起來,「為什麼?」
花蒔與自己的關係,才訂立不過幾日,「鬼影樓」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布下這麼大的局,就為了殺花蒔而針對自己。
除非,另有原因。
「我不知道。」女子為了抵抗錯脈的痛苦,聲音越來越凌亂,「我只知道,他是被選定的有用之人,若不能帶走,就殺之。」
女子嘶吼著,「我真的不知道,我收到的命令就是若不能在處子之身帶走,就殺之,順道殺了那個奪他清白的人。」
南宮珝歌內心如巨浪翻湧。
清白之身帶走,若不能便殺之……
她之前夜宿「多情居」,在他人眼中,便是奪了洛花蒔的清白,所以,才有了那義無反顧的暗殺。
南宮珝歌的手,捂上了胸前。
她很清楚,那裡在今晨,已經顯現了一片妖艷的紅色,若說洛花蒔清白之軀的作用,只是對魔血的催化。
這秘密,難道世間還有他人知道?
不管是誰,只要對她產生了威脅,對花蒔有了殺心,她都不能容。
該問的已經問到了,她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我會讓你看到,『鬼影樓』是如何在我手中覆滅的。」
那一抹逶迤的紅色,是女子在這世間看到的最後一點顏色。
隨後,南宮珝歌提筆,在一封信箋上匆匆寫下幾個字,連同一枚令牌交給了身邊的璇璣衛,「給我送往秦相府,請秦侍郎百里加急,為我辦好。」
璇璣衛領命而去,南宮珝歌的眼中,閃過一絲等待好戲的光芒。
第22章 引蛇出洞
清江水岸,波光淋漓。一艘畫舫在江中緩緩划過,船頭,立著一雙璧人。紅衣翻飛,青碧如水。兩種極致的顏色,卻又奇異的融合。
她靠在他的肩頭,被他雙臂環繞著。她喜歡這種感覺,他的溫柔,他的關注,他所有的目光,都只為她停留。
他手中執著一朵花,輕柔插在她的鬢邊,滿意地點了點頭。
「其實,今天你不該來的。」她無奈,「我從璇璣衛里調任何人,都可以勝任。」
他輕聲一哼,「唯有我露臉,她們才無所顧忌不是嗎?」
「但我不願意你遭受危險。」
「你會讓我遭受危險嗎?」
問的溫柔,卻讓她無話可說,「既選了你,那便要有面對無數艱難困頓的心,我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她強大,而他要配得上她的強大。與武功無關,而是那顆敢於直面的心,「若你因為我而束手束腳,那我寧可你放棄我。」
水底,泛起了層層的波瀾。
若是在平時,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浪花,沒有人會去在意。但是此刻,南宮珝歌知道,自己等的人,來了。
「進去。」她低聲朝著洛花蒔開口。
洛花蒔放開了南宮珝歌,往後退了兩步,給了她足夠的,卻並沒有如她所言進入船艙內,而是揚起了笑容,靜靜站著。
他的堅持,她懂。也沒有執著讓他進入船艙里。自己的男人,只有在自己眼皮底下,她才最放心。
目光交纏,一眼此生。
耳邊,卻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眼角邊閃過一道道的黑影,從水中躍起,手中的武器,朝著船上的二人直奔而來。
南宮珝歌手腕翻起,手指抹過鬢邊,那朵猶沾水汽的花已到了她的手中,她拈花而笑,仿若沒有看到那即將奪命的刀光劍影。
「花蒔,我殺一個,你給我什麼獎勵?」她的目光,還是望著洛花蒔。
眼眸微揚,他沉吟著,「殺一個,我便任你換一種姿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