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在雕像下看了一會兒,有些感慨,對赤皇道,「赤皇,你上去把那顆珠子拿下來。」
「嗯。」赤皇點頭,一翻身變成一條大蟒飛上去把夜明珠含了下來。慕容雪趕緊兩相調換,又吩咐赤皇把帶來的那顆珠子放上去。
海上人未歸,遠遠就瞧見這樣奇怪的一幕。有那麼一瞬間,鮫人娘娘手中發光的珠子忽然像滅了一樣,天邊漆黑一片,叫人辨不清方向,可是過一會兒它又亮了,仍是發著光。海上的人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慕容雪得手之後,便捧著夜明珠馬不停蹄地奔向了大海。把那顆夜明珠從黑盒裡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海水裡。在海水的浸潤下,珠子漸漸化開來,最後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女子,跟慕容雪夢中見到的一模一樣。那女子在水裡直起身來,望著慕容雪,兩眼淚汪汪的。無比惹人憐愛。
「回去吧,回到你的故鄉,從此以後不要再傷心了。」慕容雪對她道。
鮫人點點頭,轉身撲向大海,只見水面一道光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深沉的大海。慕容雪心裡湧現了一種解脫般的快樂。她情不自|禁摟起一旁的赤皇熱烈地親吻起來。
「主人……」赤皇被她突然的動作鬧得氣喘吁吁。兩手摟著她的腰,承受著她的溫柔和愛。
「走吧,回去睡覺。」慕容雪看著她道。
「嗯。」赤皇點了點頭。被慕容雪拉著手往回走。
兩人又在鹹魚國待了一天。沒人發覺鮫人像手中的珠子已經被調換。慢悠悠的日子仍是照常過著。慕容雪來到碼頭,遇到了從長安來的一支正要出洋的商隊,忽然想去大洋彼岸看看。
「你們的領頭現在何處?」慕容雪問著一個上岸的水手,他的身後是亟待出發的一艘大船。
「你找他有事?」青年水手好奇地看向她,臉上微微泛紅。
「是,聽說你們是從長安來的,我也是長安人氏,想過海那邊看看,不知是否可以行個方便,順帶一程?當然,路上所需費用我會預先付一半。」
「原來是老鄉。既是這樣,我去跟領頭說一聲。只是捎帶一人,應該沒有不允的。」年輕水手說著,臉上有些興奮,轉身往船上去了。不一會兒過來叫她,說領頭要見她。
領頭是一個四十開外的男人,長得頗為和善,雖然不高,但隱隱有些氣度。見了慕容雪,便謙和有禮地招呼她坐下。
「姑娘想出海?」分賓主坐下後領頭出聲詢問。
「是。不知老闆可否捎帶一程,船上所需費用我會預付一半。」慕容雪道。
領頭一聽,擺擺手,道:「費用倒不值什麼,只是海上不比岸上,怕姑娘吃不得這苦。」沉吟了會兒,又道:「姑娘若是頑耍,儘管陸地上耍,何苦去海上遭這罪?實話告訴姑娘吧,出海可不是頑的,凡事俱要從簡,遠的不說,就說這吃喝,尤其一項水,更是要省著用。我們粗人十天半月不洗澡是常事,怕姑娘金貴身子受不了這骯髒。」
「不妨事,」慕容雪道,「小女子也是從長安隻身一人走到此地,路上什麼沒見過?怕辛苦,早回頭了,也不待今日。老闆無需擔心。」
「看姑娘舉止氣度,不像窮苦人家,為何不是待字閨中,而是出來行走江湖?可知人世險惡,若是遇到歹人,安能全身而退?」
「實不相瞞,小女子會些拳腳功夫。對這錦繡山河也頗為喜愛,故而出來行走。只是青山早已看厭,還未出過洋,就想到那海上走走。」
「原來如此。姑娘既有志向,老夫又怎好多加阻攔?若是不嫌棄,便一塊作伴遊玩一番。船上尚有賤內及一雙兒女,路上也可與姑娘解悶。只是姑娘不知準備妥當沒有?老夫這船夜裡便要開了的。」
「正好。我這就回去收拾行囊,與你們一道出發!」慕容雪說著,站起身告辭,風一般地走了。領頭看著這風一般的女子,伸手捋了捋鬍鬚,頷首微笑著。一面吩咐人諸事準備停當,入夜開船。
慕容雪回到客棧,收拾了行囊,結了房錢。赤皇仍變成手指大小一條蛇趴在她包袱里。
到了船上與夫人及公子小姐相見,彼此寒暄一番,俱都歡喜。一個小姐名喚玉露的,見了慕容雪就姐姐地叫著,直拉了她去房裡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