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僧人國,國王毫無疑問也是僧人。
僧人國的僧人與我大唐僧人又有不同,這裡的僧人大都有妻子。國王陛下的妻子便是國.母娘娘,被尊稱為:無量天尊大慈大悲佛母菩薩,還立有雕像,比國王陛下的地位還要高些。平民僧人的妻子在家中地位也略高於僧人。僧人們日夜到寺廟裡供奉諸佛菩薩,他們的妻子就在家裡操持家務和養育孩子。及至孩子長大,男則為僧,女則為僧妻。在繁衍生息方面,與別處並無不同。
慕容雪和陳公子懷著虔誠的心在國內四處行走,邊走邊看。此處佛像眾多,個個威嚴,走在其中,好似被萬雙眼睛瞧著,教人不敢有一絲玩弄之心。寺廟裡時不時傳出嘛嘛嘛的誦經聲,聽來腦海一片空茫。待久一點恐怕就要棄了凡塵。慕容雪和陳公子從萬佛中過,臉上從未有過的肅穆莊嚴。
此地男童從出生就剔了光頭,及至六七歲就入佛門做個小沙彌。小沙彌穿一件半大僧袍,脖上掛著佛珠,到寺廟裡跟人念經。有那小沙彌玩心未脫的,三五成群在寺廟外嬉戲遊玩。臉孔天真,可愛非常。
慕容雪看了太多嚴肅臉孔,看到幾個小沙彌,不由會心一笑,道:「還是他們最天真爛漫。」
陳公子點頭贊同:「在下看到他們心裡也覺明媚許多。」
正說著,門裡走出一個老和尚,大概是管教他們的師傅,那和尚板著臉孔說了一句什麼,小沙彌聽了臉上笑容不翼而飛,全都低著頭悶聲不響地進去了。
慕容雪和陳公子見到,頓時興致缺缺。
陳公子嚮慕容雪道:「我們要往山上去嗎?看看山上風景興許不錯。」
慕容雪道:「好啊。」
兩人便往山上去。
山道崎嶇,行路有些艱難,好在山上風光不錯。這僧人國似乎比別處要暖些,此時仍像春夏季節一般,綠樹環繞,鮮花盛開,不見有一絲秋冬的垂敗之色。山林里有泉水叮咚,有鳥兒鳴叫,有蝴蝶飛舞,萬物奔騰,蓬勃的生命迎著太陽不斷上升。
空茫鐘聲自山頂傳來,猶如警世之鐘,警醒著世人。
陳公子和慕容雪停在半山腰,慕容雪練武之人,體力還行,陳公子文弱書生,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此刻他們停下,略作歇息。
「不知這上面是怎樣的寺廟,爬上去可不容易。」慕容雪看著上面藏在密林深處的一個檐角道。
「確實不太容易,」陳公子喘著氣道,「姑娘你還好,在下實在是……慚愧。」
「坐下歇會兒吧。」慕容雪道,說完便自顧自找了塊石頭坐下。
今日太陽不算猛,因而也不十分炎熱。
陳公子跟著也坐到了一塊石頭上,往下望去,蜿蜿蜒蜒一條小路延伸至很遠很遠,盡頭就是僧人國。從此處看僧人國,只見一片金光燦燦。真是華貴非常。
「在下忽然想起一個故事,關於度我大師的。」陳公子道。
「度我大師?是什麼樣的故事?怎麼剛剛在山下不見你說起?」
「在山下在下連大氣都不敢出,哪裡有心情說故事?」陳公子歉意地笑笑,道:「如今離得遠了,才想起來。」
「有故事聽當然好,只怕不是你自己杜撰的吧?」慕容雪笑道。
「實非在下杜撰,不過,」陳公子頓了頓,道:「是不是寫書的杜撰倒難說。」
度我,重申
度我大師一世悲苦,最後得道,不得不說跟他的兄長有莫大關係。
度我大師的兄長重申生性頑劣,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度我大師三番幾次勸說無效,跪在佛前禱告,願意從此墮入空門,吃齋念佛,為兄長還清此生業障。
咳咳,這裡有一個輕鬆版的:
「哥,不要再殺人了,求求你,」重夷(度我的俗家姓名)拉著重申的衣袖哀求。
重申撫著重夷的臉笑道:「真是傻弟弟,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殺我。那我何不先殺他們?」
「可殺人是沒有道理的,沒有。」
「怎會沒有?殺掉一個,就少一個與我們爭吃的。」
「我寧願餓死,也不要你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