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發生點什麼?」伍兒一聽臉色有些不好起來。
「你說發生點什麼?你家小姐就沒啥不對勁?」
「沒啥不對勁啊,小姐昨晚上好像睡得不太安穩,老是翻身。第二天起來就說去找你。我沒覺得有什麼啊。」
「找我就為了借文房四寶?」慕容雪看著她,「那她有說什麼嗎?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話?」
「沒有。沒說啥。」
「喲,小樣兒,口挺緊。」
「哎呀,你好煩,真沒說啥。你別老神神叨叨的,我害怕。」伍兒說著就不想搭理慕容雪,轉身要回房。
慕容雪拉住了她,「別呀,你家小姐背了個黃大仙回來,此時就在屋裡呢,你還急著進去做什麼?萬一顯靈了嚇死你!」
伍兒一聽,頓住了腳步,有些進退兩難,有些惱,「慕容雪,你夠了!我不想再聽你廢話了!」伍兒說著顫著手要推門進去,可那門好像從裡面鎖住了似的,推不開。伍兒以為是自己害怕的,又嫌在慕容雪面前丟人,更加用力地推起門來。
慕容雪在背後喊:「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可以找我哦!隨時為你服務!」
伍兒一聽,更心煩,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慕容雪此時也轉身回房了。回房又四處找連珠。連珠躺在窗台上思考人生。
「哎,連珠,你去尚歌小姐房裡瞧瞧她在幹嘛唄。」慕容雪湊上去道。
「我是正人君子,豈,豈能做那種偷雞摸狗之事!」連珠坐起來抗議。
「也不算偷雞摸狗啊,你都知道她背了個黃鼠狼回來,萬一是個惡仙你還可以順便搭救她一下。我們這也是為了她好!你說是不是?」
連珠小腦袋瓜一想,居然覺得有幾分道理,昨天確實招惹了個東西回來,還不曉得那東西會不會害人。連珠覺得自己有義務去搭救一下。唉,都怪人類太脆弱了。他這種正義之事就是忙!
「那我,我去一下。」連珠騰起來道。
「嗯,去吧。」慕容雪笑道。
連珠飛到了伍尚歌房間窗外,從窗戶擠了進去。房間裡有些暗,點著燈,燈火搖曳。伍尚歌拿著筆在燈下描著什麼。連珠飛過去看,原來是一張畫像,看著像個女子,只有個背影。伍尚歌描完了畫像,就將它掛了起來,對它拜了拜。
忽然一陣風起,吹滅了燈。屋子一下子暗下來,唯有那畫像發著光。
「大仙,」伍尚歌恭敬地行禮。
連珠看著那畫像,畫上的女子忽然動了,轉過頭來,是個黃鼠狼頭,連珠還以為是什麼稀世美女呢,如今見到是個黃鼠狼頭,有些無語。女子從畫上走了下來,渾身發著螢光,隨著她慢慢下來,臉也慢慢變成了人臉,花容月貌,只是笑得有些狡黠。
「你喚我作甚?」那黃鼠狼站在伍尚歌面前看著她,語氣冷冷。
「大仙,我想……成為您的出馬弟子。」伍尚歌恭敬地道。
「出馬弟子?」黃鼠狼看著她,「你憑什麼?」
「我助您修行,您幫我完成心愿,您看如何?」
黃鼠狼道:「我看不如何。」
伍尚歌道:「人是萬物之長,有我供奉您,不比做個野仙強?」
「真能說,」黃鼠狼嗤笑著上前,伸手揭了她的眼紗,指尖端著那張臉道,「你要如何供奉我呢?用你自己麼?」黃鼠狼說著邪邪地笑了起來。
伍尚歌的眼紗被摘下,只覺一道強光刺眼,不由稍稍撇開了頭,道:「區區血肉之軀,如果大仙喜歡,儘管拿去。」
「哦?」黃鼠狼看著她,忽然來了興致,湊近了些,「你身上聞著挺香,會不會吃起來很美味呢?」黃鼠狼說著湊上去舔了一口,伍尚歌身子一陣戰慄,慌忙閉了眼。
連珠在一旁看著,越看越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她們這這,不是有點像赤皇對慕容雪那樣?
連珠咳嗽了一聲,卻不顯形。「誰!」黃鼠狼忽然一陣驚慌,眼光向連珠掃過來,有一瞬間連珠以為她看到他了,都有些害怕起來。不過當它飛到另一邊的時候,發現黃鼠狼還是看著剛剛的位置。原來沒有看見他,連珠心裡鬆了口氣。
黃鼠狼回過頭來看著手底下的美人,美人也睜開了眼看著她,黃鼠狼道:「你不是要供奉我麼?你當寫上我的名字。」
「大仙的名字,是什麼?」伍尚歌問。
「聽好了,我叫,黃四娘。」黃鼠狼說著,一陣風起,又回到了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