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澤單手掐指一算,「嗯。」
金爸金媽說的都是一點不摻水的大實話,金爸小繼母的孩子……很有點意思。
金爸金媽對視一眼,金爸再次開口,「她生下了孩子,也確實鬧上了公堂,可這個孩子依舊不是我家老爺子的。拿到親子鑑定的當晚,底商飯店失火,我這個繼母就住底商上面兩層,人被送進醫院,煎熬了半個月沒了。她的孩子據說是讓孩子的舅舅抱走撫養了。」
金媽嘆了口氣,「真是想不到她成了厲鬼……」
風澤好心補充了一句常識,「非得是強烈的執念與怨恨,再加上橫死,才有可能化作厲鬼。」眼見金家人沉默了下來,他指了指地板上那一小撮骨灰,「友情提醒你們,一個成年人最後能燒出多少骨灰。」
金家人悚然一驚。
風澤看在金家一家四口全員身帶淺淡金光,額外贈送了一份「保潔」服務,他再次捏了下響指。
一點火星精準落在那撮骨灰中心,騰地一下火焰暴起,金紅色的火焰光是看過去,就從頭暖和到腳,旋即頭腦清明。
金家人以及站得較遠的金家員工心生明悟:這……就是傳說中的三昧真火嗎?
燒盡那點骨灰不要半分鐘。
金紅色火焰仿佛有生命一般,騰空飛迴風澤指尖,瞬息就沒了蹤跡。
風澤指指剛剛這條走廊,「這裡讓我用真火燒過,至少在半年時間內都有祛邪辟邪的功效。遇上撞邪的親朋,情況不嚴重的話在走廊上躺一躺再曬幾天太陽也就是了。」他趕在金家的溢美與感激之詞前說,「這筆生意就二百萬。」
一聽這話,金博武剛剛紅潤一點的小臉又白了下來,「大師!」他猛地往前,很想再來個五體投地再加抱大腿,可對上大師的目光他立時收起了亂七八糟的想法,「我家心甘情願!五百萬根本不夠給您賠罪的……我……」
風澤拿著手機,打斷了他,「我們這行得守規矩。」
金博武的口袋裡手機輕響一聲,不用問也知道是退回三百萬的提示音。
金博文一把按住還要再說點什麼的傻弟弟,直接恭敬道,「我送您回去。」
風澤點了下頭,「好。」
回去的路上金博文一句多餘的都沒有,就只特別客氣地詢問以後遇上這種事還能不能再找他。
風澤輕輕應了一聲,就低頭轉錢給便宜女兒宣令美。
便宜女兒正在用媽不認的濾鏡直播,估計來不及看私人手機,他也不急,晚上女兒下播是必定會聯繫他的。
回到公寓,公寓管家正等在家門口。
要不是怕影響不太好,這位管家恐怕會心甘情願地跪在門前請罪。
風澤素來不跟小善小惡的普通人計較,他打開房門,「根源不在你。不過老天爺比較偏愛堅守原則的人。」說完他就進門去了。
管家猶如醍醐灌頂,他深深鞠躬足足五分鐘,再起身就是副了卻心事的模樣。
而金博文喜憂參半回到自家,推開大門就聽到了砰啪作響,繞過玄關,把外套遞給管家,再往裡走上幾步,果然看到弟弟倒在地上一聲不吭,而爸媽正對弟弟進行毫不留情的「混合雙打」。
金博文知道弟弟沒有半點不服氣,現在就是任打任罵的狀態,他也不想像以前那樣再寵著弟弟,順著弟弟的心意點到為止,「博武,你這次就是明明天降餡餅,你呸的一口你把餅吐了,就留嘴裡點餅渣。咱們這回不能說得罪了大師,但肯定沒結下半點交情。」
金爸金媽丟開手裡的拐棍和雞毛撣子,先後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輕輕嘆息。
金博文繼續道:「這位大師只怕是咱們這輩子能遇到的最強天師了。這種大人物,不用說害咱們,只要他不幫咱們,就夠咱們吃盡苦頭了。」
金媽非常坦蕩,「那可是厲鬼。我可是聽說好多無頭公案背後都是厲鬼做下的。要不是大師,咱們一家四口能活下來一個都是邀天之倖。」
當然,金家也有共識:稀里糊塗帶回那筆筒……這事兒真不怨博武,因為就算是博武不拿,幕後黑手也會算計其他金家人。對方顯然對付的也不是博武,而是整個金家。
金博武默默起身,揉了把臉,「這事兒有挽回的餘地!」他複述了下天師收錢的規矩,再拿出靜音的手機,掃了一眼道,「大師不知為什麼收了好多人的錢,但沒有辦事兒……我跟砸場子似的找上門,大師也還是來了,我尋思咱們家多少有點特殊。」
參照一下鬧哄著自己被騙了錢的公子哥兒名姓,金博文只覺得大約是自家吃相一直不太難看,大師才矬子裡拔將軍給了點面子。
於是他乾脆道:「也別什麼兩百萬,咱們先捐兩千萬去助學。一半資助學生,另一半給偏遠地區的教師添點福利。」
金爸連連點頭,「立即去做!把大師吩咐的捐款與慈善做好,你親自盯著,一定落到實處。」
金博文鄭重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