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一歪頭,抿嘴一笑:爸爸不僅給她撐場子也給她做面子,她都知道。於是她用力抱了抱她爸胳膊,而後得了個溫柔的鼻尖捏捏。
當風澤坐上主位,其他人緊跟著「各就各位」,也就到了料理姜二叔的回合。
此時姜二叔右眼眶不停淌血,口鼻也被嬴肅踩得血肉模糊,整個人不僅看起來悽慘無比,實際上……距離咽氣也不遠了。
而且他連自己的親生哥哥都沒能認出來。
風澤不慌不忙為眾人解說:姜二叔遭受邪神氣息污染,內外都有一定程度的扭曲,但本質上依舊是個凡人。而後他抬手虛點,姜二叔胸口大開,肋骨在陣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中緩緩外翻,展露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頭顱取代了心臟!
而那頭顱雖然面容模糊,但不妨礙眾人認清那就是姜二叔本人的容貌!
此情此景略有點刺激,風澤等眾人稍微平靜,才繼續道,「此番侵蝕而來的邪神最明顯的標誌便是有兩個腦袋。遭受污染後勢必會多張個腦袋出來,只是那腦袋不一定是自己的樣貌。目前,能被邪神看上,要麼天賦不錯,要麼就是地位不凡,你們今後多留些心。」
他話音剛落,地面上的姜二叔忽然嘶吼一聲,「尊主救我!尊主不會放過你們!」言畢,身體仿佛氣球一般飛速膨脹。
風澤一擺手,姜二叔那幾乎漲成肉球的身體上騰起銀色火焰,幾息後姜二叔便被燒得連灰都不剩。
眾人面色凝重,耳畔還隱約殘留著姜二叔的慘叫。
廣寧王咽了咽口水,側頭看向身邊的兒子。
嬴肅自然明白老爹心中所想,他猛地轉頭凝望著姜瑤,再次央求道,「瑤瑤……」
姜瑤直接笑了。
她也能猜著公爹和丈夫心中疑問,不過她和她爸一樣並不愛賣關子,「不管是自己遭劫,還是發現其他人遭劫,都可以來求救。阿爸他也不會見人就燒……如今有那麼點禮崩樂壞的意思,但秩序仍在,我想有問題的權貴應該沒有那麼多。」
風澤讚許地點頭。
得到爸爸的鼓勵,姜瑤更精神了幾分,「若非阿爸出手,剛才二叔那一炸怕是要帶大家一起走。我二叔可不是什麼捨己為人的性子,剛剛他絕對是身不由己……所以說就是為了自己的性命,也得徹查一番。」
廣寧王父子倆深以為然,坐得稍遠些的侍衛和家丁更是一臉劫後餘生的慶幸。
約莫一個時辰後,喝了杯靈茶的廣寧王在山門處拍拍兒子的肩膀,喜憂參半道,「爹爹這回半點忙幫不上,全靠你自己了。好好伺候你岳父你媳婦。」
嬴肅認真應下,之後挑了挑眉毛,「倒也未必真幫不上忙……父王若能帶來幾個類似姜二叔那樣的,岳父興許會給咱們記上點功勞,起碼也有苦勞。」
廣寧王思忖片刻,也覺得親家公不至於讓他家沒個好下場,真遇上什麼不會見死不救,只要瑤瑤沒有拋棄肅哥兒。
這決心不難下,他便鄭重道,「也是,世道變了。」旋即他下定決心,「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父子倆相視而笑。
這邊嬴肅正送別父親,另一邊雲中別墅的大書房裡,姜瑤捧著下巴問,「爸爸,尊主是誰?二叔要是能直接接觸到邪神,比爸爸你就是邪神還離譜……」
風澤端著茶杯,在女兒額頭輕敲,「調皮。」
姜瑤笑嘻嘻道:「對了,爸爸咱們晚上吃什麼?」
「等你小老公回來,你和他一起去買菜。」風澤拿了幾塊靈石出來,「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兩刻鐘後,嬴肅走出傳送陣,一抬頭就見瑤瑤沖他招手,他趕忙小跑著湊上前去。
姜瑤從口袋裡丟出一柄手掌長小劍——這病銀色小劍迎風就長,直至化成翼展超過五米的靈動白鶴。
嬴肅被震驚得有些麻木,卻不耽誤他感慨,「這鶴眼毛好長……」
總之小兩口興沖沖地乘鶴出門買菜,可一個來時辰後二人便返回家中。
嬴肅從白鶴身上跳下,便俯身扶腰一通乾嘔。
姜瑤也不慌不忙落地,收好小劍,滿臉無奈,「你怎麼還恐高呢?修士不會飛,還配叫修士嗎?」
嬴肅說話斷斷續續,「我能克服……」
姜瑤不置可否,只拎著裝滿靈植的菜籃往廚房那邊走,「你先緩緩,一會兒去廚房給我打下手。」
嬴肅起身,捂著嘴小聲道,「不用一會兒,我現在就好多了。」而後又沖略顯好奇的瑤瑤解釋說,「我也說不好,就感覺在這裡好像恢復得很快。」
姜瑤瞭然,「肯定是爸爸專門調整了陣法。」她的臉也指定恢復得飛快。
嬴肅確實來了精神,「岳父大人還沒嘗過我的手藝,今天我也露一手,瑤瑤你看行嗎?」
「我還能攔著你討好我爸啊?」
作為廣寧王事實上的獨子,嬴肅被精心教養長大,堪稱多才多藝。處理從未見過的靈植,尤其是知道靈植效用和價值後,他顯得過于謹慎,但收拾肉類和海鮮,他可比姜瑤更為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