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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睜眼,他並未特意靜下心去聽那響動為何,可它卻不依不饒,愈發過分,逐漸清晰到仿佛在他耳邊一般。

玉池微猛然震住——

那響動,分明是低沉的,壓抑克制的,如潮水洶湧的喘息聲。

難以言明的複雜情緒湧上胸口,那聲音不依不饒,格外固執強硬地往耳朵里鑽。

玉池微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再靜心運氣了。

腦海中冷不丁浮現起施引山總愛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真是見了鬼了。

喘息聲持續許久,以至於第二日玉池微收拾起身時,眼周明晃晃兩團烏青。

隋闕看見他時顯然愣了下,但二人面面相覷過後都默契地閉口不提,沉默地共用了早膳。

當玉池微在院內練劍,隋闕沒忍住又皺著眉過來掰著他的胳膊調整姿勢時,他本以為昨夜之事至此便算結束。

哪知,竟是開始。

第二夜,第三夜……接連持續了數日時間。

隋闕清冷,纖塵不染的聲音浸滿緋色春水,擾得玉池微整宿整宿難以入眠,幾近要被那團火牽連著燒了身。

白日再碰面,隋闕肉眼可見的情緒變得煩躁起來。

又一回他顫著手不慎打翻一碟清淡小菜,玉池微忍不住出聲問道:「師尊可是遇上煩心事?」

他心底萬分期望隋闕能夠明說出來,看他能否為其排憂解難一二,也算是幫自己一把。

可惜隋闕並不領情,眉頭皺得更深:「莫要摻手過多。」

他放下筷子,起身甩袖離開。

玉池微嘆了口氣,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隋闕沒準許,他不敢擅自搬出望山居,可如今這樣下去,實在不是辦法。

玉池微狠狠心,在喘息聲再度響起的時候,瞅准停歇的空檔,直接略過有禮敲門這一步,徑直推門而入。

彼時隋闕正盤腿坐在榻上運氣,聽他進來,眼也不睜。

一切仿佛都在情理之中,只是他略微紊亂的氣息,以及起了褶皺沒來得急撫平的衣擺,暴露了此時內心的慌亂。

玉池微在門口站了片刻,確定師尊身上並無不妥之處,這才緩步上前:「師尊。」

他微垂著頭,一副等待斥責的乖順模樣,哪知等來的並非隋闕一記裹挾掌風的耳光,而是動作輕柔的撫摸。

隋闕溫暖的掌心覆於他發頂,不是平常長輩對後輩關懷那般的安撫,更像是逗弄小狗一般地肆意揉弄。

玉池微詫異,又喚了聲「師尊」,稍直起脖頸,試圖抬起頭,可隋闕察覺到他的想法,掌下使力,又將他的腦袋重新按回原處。

緊接著他聽見一聲輕笑,分明仍舊是隋闕的嗓音所發,卻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他聽見隋闕喚他:

「乖徒兒。」

第12章 穢燼界垣 「阿微」?

好似被通體森冷冰涼的毒蛇纏身,寒意由頭到腳過了個遍,玉池微頃刻察覺眼前之人絕非隋闕。

至少此時此刻不是。

不過是套著隋闕的軀殼,裡邊是什麼,無從而知。

他躲掉對方刻意添了力道,致使站直身子都有些困難的手,一連數招不斂狠意的招數丟在他身上,都被對方險險避開。

應當是還未完全掌握身體的控制權,那人躲閃時雖有技巧,步履卻並不穩當,每一下動作幅度極大,像是下一瞬便要摔倒在地。

玉池微漸漸占了上風,逮準時機張開五指掐住他的脖頸,連帶著摜退幾步。

「隋闕」神情詭異,眼白比平常硬生生放大了一圈,直勾勾盯著他扯著嘴角笑,像是那些個傀儡師尚未徹底製成的傀儡人偶,瘮人得緊。

他面色因過度缺氧已經有些發紫,還是憋足了力氣張開嘴,一字一句:「乖,徒,兒……」

玉池微眉頭一擰,下意識力道加大,可「隋闕」一息之間瞬時變化,又恢復他記憶中的冷靜肅然,周身氣壓驀地炸開,震得玉池微後退數步。

隋闕沙啞著聲音咳了咳:「混……帳。」

玉池微背抵牆面,甫一穩住身形,立即朝著隋闕欠身請罪。

哪知垂首抬眼的功夫,隋闕再度變了樣子,只聽頭頂不遠笑聲飄來:「他倒是帶了個好徒兒,把你教得這樣乖巧溫順。」

玉池微心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是若是不聽話懂事些,豈不成了不忠不孝?

他借著腿下蹬地的力道飛身向前,衣角還未觸到分毫,「隋闕」恍惚踉蹌了下步伐,撐著一旁的香幾才算沒有栽倒在地上。

玉池微在半道堪堪卸力收了手。

眼下隋闕早沒了以往那副不容侵犯的姿態,極力忍耐體內的波動起伏,壓制那想要衝破桎梏,不屬於自身的意識,痛苦到五官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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