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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更是可恨,不值得同情憐憫。

屋內陷入詭異的沉默,二人皆各有所思,不再互相咄咄逼人。

直至「叩叩」響起敲門聲,氣氛才稍有所緩和,施引山依舊冷著臉,踱步過去開門。

聞人沂敲完門後便收回了手,揣在寬大衣袖裡,靜靜候著。

施引山與他對視上,想到這人是為了隋闕才到這兒來,臉色當即臭上加臭,一聲不吭側身讓聞人沂進屋。

聞人沂見玉池微好端端站在地上,應是恢復不錯,也不再拖延,著手準備引出隋闕那一縷殘魂。

淨世仙尊話一出口,施引山再顧不得擺不肯相讓的架勢,眼睛瞪圓:

「什麼?隋闕那縷殘魂在玉池微體內?!」

無涯海時千面蛻竟真沒誆騙他們,殘魂在玉池微身上,可不就在眼前麼?

但這得來全不費工夫的事,未免也太過古怪。

不僅施引山難以置信,玉池微心中同樣驚濤駭浪,短短一瞬腦中划過無數造成如今狀況的緣由。

如若隋闕當真在他體內埋下仙魂,那麼他對其過度的依賴信任,原因也算是有跡可循。

不可否認的,他心底驀地一輕,輕鬆不少。

施引山顯然也與他想到同一處去,先前沒少譏諷罵過玉池微是隋闕養得最聽話的狗,事事以師尊為先。如今水落石出,卻是狠狠打了他的臉。

他原以為隋闕在沉雁上做了手腳,怎麼也沒想到玉池微本身便已有了差錯,且毫無察覺,平白受了兩個最親近之人的欺負。

兩人心中如何波濤洶湧聞人沂一概不知也並不關心,只是淡淡陳述了這個事實,捏起咒訣,金光盈盈點在玉池微額心。

玉池微緩緩閉上眼,縷縷蠶絲狀的仙魂叫聞人沂誘導著引出,並無痛苦,反像得聖水洗滌,淡淡涼意蔓延至每一根神經,整個人通透清爽。

聞人沂將殘魂收入歸元壺,抱著它輕晃了晃,好像這樣能讓殘魂與裡邊關著的隋闕融為一體似的。

淨世仙尊顯然沒有要同他們解釋什麼的想法,做完這些轉身便要離開。

玉池微卻迫切的想要知曉,見他要走,忙拽住聞人沂的衣袖。

怎麼說那殘魂在他體內存在已有些時日,抽離後也如同體內缺失一件東西,他氣息不穩,胸膛劇烈起伏著:

「淨世仙尊可否告知弟子,為何師尊仙魂會在弟子體內?」

對於拽著他衣袖這名弟子,聞人沂先前便已有所耳聞,他倒是對天蠶宗這些莫名其妙的排名並不關心,榜首為誰,也從未特意留意。

實在是每隔上一段時間,他總能從各種人口中聽見對方的名字,再加上這弟子叫台戎費盡了心神,想沒印象都難。

聞人沂沉吟片刻,最終拒絕告知玉池微。

他拂下玉池微拽著他衣袖的手,輕聲道:「你師尊既不願告知,自是有他的緣由,我無權越俎代庖,代他作答。」

如此,玉池微也不好強求,站直身子向淨世仙尊躬身:「是弟子考慮不周,為難了仙尊。」

「無妨。」

聞人沂揣著歸元壺,往望山居走去。

淨世仙尊前去望山居,定是要將師尊魂魄歸還於肉身。

玉池微追著要一道過去,沒留神扯到胸口處的傷,悶哼一聲,隔著衣裳沒見著血色,多半是裂開了。

施引山見狀皺起眉,走過去伸手扶他:「急什麼?他還能跑了不成?」

玉池微以為他要阻攔,正要掙開施引山的手,卻見對方單手繪了張遁地符,眼前一黑,下一瞬便到瞭望山居門前。

彼時聞人沂方才走到,瞧見他二人一怔愣,少見地微微蹙起眉,像是在思考為何自己想不到這樣便捷的法子。

搖搖頭沒再多管,率先進瞭望山居。

隋闕仍是維持原樣在床榻上闔目躺著,望山居日日有弟子灑掃,三人進去時,一旁小几上安神香還在香爐里悠悠燃著。

聞人沂將歸元壺裡的魂魄釋出,那霧汽般輕薄透明的魂魄目光空洞,在原地茫然地站了會兒,抬眸看見躺在床榻上的肉身,邁開步子緩緩走去。

在貼著隋闕衣擺的一瞬,魂魄跌入進去,與肉身重新歸為一體。

玉池微驀地想起那在無涯海囚困百年的隋闕,那不識得玉池微為何人,也不知自己為何人的隋闕。

展茗,皈依。

費盡千辛萬苦一路尋來,眼下終於算是歸了一。

隋闕眼睫輕顫,玉池微一眨不眨凝視著,當那給予他關懷,又給予他疼痛的人終於在數月後緩緩睜開眼,他只覺得渾身輕鬆。

他與施引山並肩站在床榻前,拱手向翎清仙尊行禮:

「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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